油灯光芒里,病床上的人形轮廓几乎不可辨认,胸口处长着一颗半米高的榕树。盘曲虬结的植物根须如同触须垂下,与从衣服下挤出的其他根须缠绕在一起,可怖地蔓延整张病床。

        “这是感染最久的患者,因为我们没发现比它……比她更严重的患者。就像你看到的,她几乎完全植物化,没有思考,也对我们的任何举动没有反应。”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象征她还活着。

        陆离的人性同样影响到她或是说寄生她的植物。垂在病床边缘的植物根须如同老人手臂,颤颤巍巍抬起,伸向陆离。

        在伸长的根须触碰陆离前,驱魔人拉起帘子,带领他们回到明亮不再压抑的窗前。

        陆离从艾敏怀里抽回手臂,回答驱魔人的期盼:“我没见过这种病症。”

        “但他们会被你吸引。”

        “因为一些原因,我的人性高于其他人。”

        “人性……”驱魔人咀嚼着这个词,不久前他听说过这个名词。

        他流露与城主相似的失望,又很快消失不见:“那位跑掉的助理说你们是为其他事来的?话说他可以不用跑的,这种瘟疫只有当地人而且必须触碰到才会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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