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户,这杯酒是大伙敬你,你可不能推辞了。”

        “卑职岂敢,岂敢。”

        王生坐在下首,显得有些拘谨。说话间,他把酒杯饮尽,拿空杯底给桌上的人晃了一晃。

        桌上顿时响起一大片起哄的声音。

        “好!那这杯,就是我敬你的,你就更不能推辞了。”

        冲他举杯的,是个穿青戴皂,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这是他的顶头上司,臬司衙门里一位姓左的千户长。

        王生初来胶州,补缺才被安排在左千户的手下掌事。按照规矩,臬司衙门一众官差,应当到他家里喝一顿酒,日后一起办差,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但李阎对王生的提点,可以说一针见血。

        王生自通州右迁,凭白无故到了山东臬司衙门,自然招人嫉恨。

        先不说这个百户的位置,臬司衙门里有多少人盯着,单说王生这位顶头上司左千户,他本来是向上峰,保举自己的侄子来补这个缺,王生一来,他侄子的举荐自然也就泡汤了。

        也就无怪这左千户到了王生家中,找借口死命地灌他的酒,无非是给王生穿穿小鞋,发发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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