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人狂环视大殿,双眼赤红,呵斥道:“啸月荣辱悬于一线,如此关键的时刻最忌鲁莽草率,夫人至今生死不明,你们就这么杀到长岭,岂不是遂了段飞凰的心愿,这场仗打了三年,你们还没看明白吗?圣龙山若无外力支援,无论如何都不是啸月宗的对手,他们有恃无恐,就是想利用天罗剑派,逼着我们走出灵洲。”

        “……”在殿众人被聂人狂训的一声不敢吭。

        聂人狂又道:“当年在灵洲,段星皇吃了败仗,这股火,越烧越旺,但他亲口答应甲子不入灵洲,那是天下人看在眼里的,段星皇不敢做违背誓言的小人,所以才让段飞凰拿天罗剑派引我们出去,整整三十多年,段星皇做了多少手准备,连刺杀夫人的乾坤境高手都能找到两个,派到啸月山大殿,你们觉得,你们过去,有几分把握?”

        上官若凡性子倔强,但他却也明白,聂人狂的话不无道理,他憋屈道:“聂师,弟子知错了,可是聂师,这刺杀的人三日前差点就得手了,如今我们再不做出反应,恐怕长岭南线那边更难以为继,到现在咱们连个办法都没有,项师在长岭也如坐针毡啊。”

        “所以现在必须想个两全之策。”聂人狂鼻子喘着粗重的气息,重新坐了下来,指着章元泽道:“章元泽,长岭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章元泽目前是负责奇、灵两洲之间的消息传递,并辅助红杏夫人出谋划策,他是特意从长岭赶回来的,可以看到,章元泽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之态。

        但当他听到聂人狂问起来的时候,章元泽还是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道:“聂师,项师和广霄真人共同坐镇鱼龙山,这几日圣龙山和顾柏泽的人每天都会出兵,早、中、晚三次是最少的,昨日整整发生了七次火拼,但每一次人数并不多,烈火、铁卫、红衣三殿弟子四万人死守运龙河,闻震座下的弟子共有近七万余人,鱼龙山又有护山结界、法阵多达六处,死守定然是没有问题,问题是这样下去,运龙河恐怕会守不住……”

        聂人狂闻言,当机立断道:“夫人伤重,昏迷不醒,啸月宗缺一个主事之人,段飞凰派人前来暗杀,便是让我们自乱阵脚,章元泽,你传讯项师,告诉他,无论如何,务必给我守住运龙河,绝不能让圣龙山的人再往南线前进半步。”

        黄天爵闻言一惊,道:“可是这样一来,所有的兵力都用在运龙河上,那里又没有可靠的结界,岂不是等于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如此损失,恐怕会不小吧,万一守不住,段飞凰再带人杀到鱼龙山,我们就一败涂地了。”

        聂人狂声音无比沉稳道:“他们刺杀夫人时,饭老及时赶回,可谓功亏一篑,但夫人受伤,那两个杀手却是看在眼中,依我看,段飞凰现在是吃不准夫人伤势有多重,便想着用小股势力试探我方底细,如果这个时候退了,那岂不是要告诉段飞凰,夫人伤重难愈,让她心中更有底气吗?所以,运龙河不能丢,我就要让段飞凰看看,我啸月宗弟子的实力,不用想了,告诉项师,就在运龙河,无论来多少人,必须给我顶过去。”

        “明白了。”章元泽听完点了点头,而众人仔细一想,也觉得聂人狂说的很有道理,随后,章元泽道:“项师托属下带话说,让大家安心疗伤,长岭南线那边他一定会守住,大家伤好了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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