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得近了,这才发现过来的不正是前面给他们烧水沐浴的娃子么?怎的手上还提着东西?

        “娃子,这是做甚?”过来的都是半大的小子,几个光着半身的粗汉子倒也不用遮掩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娃子每人手上都提着个竹子编的笼子,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后面的两个高壮点的一齐抬着个小木桶,可以看到里面是汤水,还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几片菜叶子。最后面的娃子手上还拿着几个陶碗。

        前头还说着想要喝点水呢,没想到这就送过来了。

        狗子放下手里的笼屉,行了个礼,说道:“回长者,小子奉主家之命,给长者送来吃食。”说着,便打开了笼屉,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蒸馍,“长者还请见谅,这吃食做得仓促,只能一人分两个。主家说了,待到晚食时,再给长者们多做些。”

        老兵们看到蒸馍时眼睛都直了,虽然他们没吃过这东西,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但那微微冒着热气的圆圆白色吃食,光看着就知道是少见的好东西,更何况光闻到那直往鼻子里面钻的香味,就知道那肯定比军伍里的将帅们偶尔吃上的蒸饼强多了!

        “娃子你说的什么?这……这是给我们吃的?”刀疤老兵指着那蒸馍,吃吃地问道,在他想来,能吃上几口热汤,那就已经算是满足了,连早食都要吃野菜团子的苦人,哪敢奢望在日头还高挂在中天的时候有吃食?

        “是。只是准备地少了些,一人只有两个,还望长者不要介意。”狗子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微笑,很有礼貌地说道,他的身后那些娃子,都自觉地默默站好不说话。

        “不敢不敢!”刀疤老兵连连摆手,“像老夫这等粗人,何时敢想过在大白日里有吃食?麻烦小郎君回去告诉主家一声,就说老夫等人实在当不起这般礼待。只求能与庄上的农户一般,能在冯郎君底下刨点吃食,就心满意足了。”

        狗子微微侧过身子,以示尊敬,“这些吃食,正是从庄上大伙的吃食里拿出来的。如今正是给地里翻耕的时候,主家给每个下地的人都分了两个蒸馍,可不是专门给长者做的,长者莫要误会了。再说了阿母也是庄上的庄户,小子可当不起长者的小郎君之称。”

        “庄户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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