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战场沉寂下来了。

        晨光曦微中,厚重的铅色的雾一样的硝烟,带着一股作呕的血腥气,压抑着空旷的北方平原。

        一具具蜷缩的,或是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已经被踏平的草地里,以人世间各种最残忍的,也是最自然的姿式,层层叠叠地横躺竖卧着。

        混杂着支离破碎残肢内脏,污血淋漓的死马,丝缕飞扬的战旗……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尸体中央,用人头垒起的京观。

        死去的将士双目怒睁,不知道是死不瞑目,还是对敌人残暴的控述。

        啄尸的鹰鹫正在成群成群的飞来,大片大片的黑老鸦在无休无止的聒噪着。

        即便厮杀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但浓郁的血腥味儿似乎仍弥漫在整个旷野上,浓烈得无法化开。

        当毕轨看到眼前这一番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时,两眼就像是死鱼眼那样鼓突出来,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他并不是因为眼前的惨烈场景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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