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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吕蒙立在大燕明堂之上,总是想到曹操死讯传到许县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制度未立,即便是燕公所在的驻跸之处,公堂所在,也不过只有区区三十几名文武在那里处置事关整个天下的机密文书,忙活的像一群快活的耗子。

        但唯独那个下午,三十几个人集体变成了木偶。

        其实,公孙珣听到汇报,查阅了公文,确定了曹操死讯后,并没有什么任何额外的情绪外露。

        想想也是,他有什么情绪好外露的呢?又该有什么情绪呢?

        曹操是敌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连他公孙珣自己都在战场上当面说过‘足下不死,孤不得安’之类的话;

        而且曹操是战场上穷途末路,主动赴死……这厮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连襟、自己的堂弟、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养子,丢掉了自己所有的地盘,然后被人堵在了城墙下,进退不能,那他除了笑呼与你开国侯也没什么别的路可选吧?

        然而,公孙珣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哪里让他觉得膈应。

        须知道,此时曹操身死,中原大战几乎完美落幕,他公孙珣要是兴致来了,文雅点,是可以来个横槊赋诗,契阔谈的,这自然是极佳的;极端一点,他还可以举着曹操首级灌成的金杯,将荀彧等人绑来,举杯质问天下还有谁敢不服?这虽然不符合他性格,却也别开生面。

        但问题在于,此时为什么会一丁点获胜后的振奋之意都没有呢?

        曹孟德之死,明明就是标志着他公孙珣霸业的最佳注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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