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日来,高台下“伐无道,诛暴君”的呼喊,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便是布下重重屏风帷幔,亦无从遮挡。
陛下失血过多,睡意昏沉,常闻声惊醒。怒气滋生,又无可奈何。不断积压的愤懑,让陛下越发阴沉、易怒。也越发想念八关都邑,高墙环抱的南北二宫。以及自己亲手打造的华美西园。
又惊又怒,坐卧不安中。再熬过一日。御医小心解开纱布,结痂已成朦胧红褐色。再过一日,当可变成褐红。或不出三日,当可居车而行,性命无忧。
“州郡可有响应。”重新包扎,服下汤药,陛下又问。
“尚无兵士前来。”王越再答。
陛下眼中忧色,一闪而逝。显然,“诛首恶,赦从众”的效果,并不理想。
陛下并未料到,黄巾乱后,冀州满目疮痍,郡兵十不存一。自王芬上任,所募皆是死士。多出黄巾余孽。换言之,郡国守军,此时此刻,或正裹挟在黑山军中,亦未可知。千里之内,唯一可倚仗的雄兵,便是蓟国精锐。
“蓟王……”陛下欲言又止。
王越领会圣意,遂答道:“虽未向蓟国派遣信使。料想,蓟王此时或已知晓。”
“何以知之。”陛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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