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了,只有陈楚和迅哥儿不甘心,每天都想着再去找找,说不定还可以发现一只猹,但结果是一无所获。

        张翠兰由于干活手脚麻利,被新来的周管事问要不要长期留在周府,也算是个熟练工。

        张翠兰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只有陈楚皱了皱眉头,再过五六年周家就会败落,此时投靠周家也只能在这边做几年的工。

        到时候估计还是会像闰土一样。

        想到这里,陈楚不禁有点唏嘘,年少时闰土和迅哥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那么多身份的顾忌,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闰土20岁结婚,当时迅哥儿也邀请过闰土来南京一同游玩,当时他们依然意气风发,可是又是十几年后,闰土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模样了。

        见到曾经的迅哥儿,迅哥儿这个次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嗫嚅着嘴巴最后还是将称呼改为老爷。

        是啊,闰土长大了,成为了六个孩子的父亲,也变得懂规矩了,这时鲁迅既不是老爷也不是少爷,可是闰土依旧不肯以儿时的称呼相称:“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

        当闰土从朝气蓬勃的小英雄,转变为一个木讷呆板的木偶人,无法改变生活现状,只能逆来顺受,日复一日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辛苦耕耘,棱角被磨平,当初的英气也全都消散干净。

        这么想想,在自己那个世界,又有多少闰土呢?

        当你去同学聚会却发现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已经是某公司老总了,言语之间全是某某大人物,而自己还在为了孩子上学、父母看病而辛劳奔波,在对方提出帮你一把的时候,二人的地位就已经开始产生了不知不觉的变化。

        还有一些人在经过生活的打磨之后,逐渐变得麻木,不再抱有少年时的幻想,得过且过,信奉者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无酒冷风吹的想法,或许偶尔会光临一次彩票单,期待上天扔一块馅鲜汁多的馅饼砸到自己头上,然后再把错失大奖的黑锅坏给命运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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