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插话道。

        “江南之钱财可以说是富甲天下,每年光是买卖盐铁的银子流水就达到了六七千万两,其他的茶、油等各种物品也不在盐铁之下,可以说江南每年各种买卖的银子流水至少有数亿,可上缴朝廷的却只有可怜的三百多万两,这样的江南要来何用?”

        “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可偏偏有些人却把家放在了国之前,顾小家而忘大家,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国法,若是再任由这些人这样霍乱下去,大明江山可就……”

        杨峰没有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朱由校和魏忠贤都明白。

        这两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如何不明白治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钱财的道理。

        打仗要花钱,救灾清理河道要钱,官员的俸禄要钱,总而言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钱财,一个没有造血能力的政权迟早是要崩溃的。

        而现在江南那些士绅占据着最富饶的土地,却连赋税都不想上缴朝廷,这样的人要来又有何用?

        看到朱由校已经有了心动的模样,杨峰继续道:“陛下,重病还需猛药啊,再说了,这世上最不缺的什么?就是想当官的人啊,想当初太祖皇帝杀的官员何止千万,但您看看那时候哪个地方缺当官的人了?

        前任的首级还在衙门口挂着,继任者就已经拿着官印上任了,这说明了什么您还不明白吗?”

        朱由校思索良久,点头道:“杨爱卿说得对,可江南却不比北方,那里是大明宗族势力最强大的地方,那些官绅一旦被逼急了,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就比方说前两年朕失足落水的那件事。”

        虽然朱由校的脸上很平静,即便是说到自己失足落水的时候脸色语气也是淡淡的,但杨峰却清楚的看到,他放在两端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手背上的青筋都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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