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安石的宅院之中,稍微休息一会儿,王安石父子就又过来拜访了,这几天他们已经把沈隆给他的书都匆匆看了一遍,打算和沈隆聊聊心得体会。

        “从江宁出发之时,在下原本想着只要上下一心,革除大宋弊政并非难事,如今读了这些,方才明白当初却是想的简单了。”王安石抚摸着那本《王安石变法史》说道,他原本是执拗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留下“拗相公”的外号。

        可如今眼睁睁看着这些史料将他变法前后的细节、政策、结果尽皆展示,看到变法失败后的悲剧,王安石实在是无话可说。

        “自古以来,变法又何曾简单过啊!”沈隆叹道,“商君所立之法虽然奠定了大秦一统六国的根基,自身却落得车裂的下场;吴起变法强楚,最终乱箭射死……”

        吴起也是够牛逼的,楚悼王病死,旧贵族发动叛乱,包围王宫,用乱箭射死了吴起,吴起眼见自己无法逃脱,立刻扑在楚悼王的尸体上,旧贵族的箭矢也伤到了楚悼王的尸体。

        伤害君王遗体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逆天大罪,楚肃王继位后,按律法把射杀吴起同时射中楚悼王尸体的人部处死,受牵连被灭族的有七十多家贵族;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出这样的办法,临死都能把自己的敌人家拖入黄泉,沈隆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

        “某虽不才,亦有此般心志,若是我大宋能富国强兵,纵使身死名裂又有何妨?但细细想来,在下恐力有未逮啊。”王安石叹道,说话的时候目光直视沈隆,似乎想得到他的指点。

        “这些日子读《商鞅传》和《张居正传》可有收获?”沈隆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王安石这段时间读书的收获来。

        “商君,张叔大的确是不世之材,政才远在王某之上,王某远不能及也。”王安石说道,他对商鞅早已熟知,对张居正也是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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