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和嫂子就更累了。”沈隆说道,乡镇企业的创业期都是异常辛苦的,新窑节省了燃料和时间,却让他们不得不加快和泥、打砖坯的速度,“上回那个老师傅说咧,这种情况最好是置办个制砖机,把泥巴从那头倒进去,砖坯就从另外一头吐出来了,比人打的快多了,质量也好。”

        “那怕是要花不少钱吧?搞不好又得借钱。”贫困家庭出生的人,对借钱总是充满畏惧。

        “这不是借钱纯花销,而是自己给自己挣钱咧,就像你早些时候买骡子运砖一样,迟早能赚回来。”沈隆提醒道,借贷在商业活动中是常有的事情,少安既然走上了创业之路,就该早点适应这一切才行。

        “嗯,等我再多烧几窑砖就好好寻思寻思这回事。”少安认真说道,他在这种新的生活方式中看到了以前无法感受到的希望,他也想更有奔头一些。

        “我到时候也帮你打问打问,看看能不能先便宜弄个谁家不要的旧机器,这样也能少花点钱。”制砖机还是有点贵的,孙少安一时怕凑不够这笔钱,贷款的话也不好办,尤其是对他这种小个体户来说,要是能帮他解决就帮一把吧。

        告别了家人,沈隆提上行李去了隔壁的罐子村,少平的姐姐兰花带着猫蛋、狗蛋两个孩子留在村里,不仅地里的活儿要她干,还要拉扯两个孩子,那个可恶的王满银则满世界浪去了,丝毫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义务。

        那天要是让我在外面遇到了,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不过要真被打断了腿,兰花肯定会心疼的吧?而且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记得里提到过过年时候他在省城火车站,吃了一碗省城一把手送的饺子,还认识了贩手表的南阳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气得兰花喝了老鼠药,幸亏老鼠药是假的,不然可就危险了,这件事必须要阻止,这样的话过年就要在家里多待几天了。

        沈隆在兰花家留了几天,帮她收完地里的庄稼,又给她留了点钱买油买盐,给猫蛋和狗蛋换了身新衣服,这些年不管是地里的活,还是两个孩子,都是玉厚老汉还有少安、少平两个弟弟帮忙照看的,王满银根本没尽到什么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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