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向南将背包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喉,这才砸巴着嘴,推开门走进了修复室里。

        修复室里,靠窗边放着的那台缂丝织机上,一根根经线绷得笔直,形成了一块看似密不透风,如同光滑的镜面一般的经面,经面上面,用墨笔勾勒出来的那幅《芙蓉锦鸡》图,细腻、精巧,栩栩如生。

        几只船型的小梭子穿着五彩的丝线,放在织机的一旁,那一根根丝线蜿蜒曲折,兜兜转转,全部连接在了那幅只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图案的《芙蓉锦鸡》图上,就好像一根根尘世间看不见摸不着的因果线,在这一刻被具象化了。

        向南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端着的水杯放在一旁的长案上,然后拉开椅子,在缂丝织机前坐了下来,手里拿着小梭子,脚下踏着脚竿,稍稍一用力,织机便又开始运转了起来,不断地发出“札札札”的声音。

        在缂织图案时,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不仅要眼明手快,也就是经线奇偶上下交替分层的时候,迅速将小梭子穿过去,也需要牢牢记清楚每个小梭子上的丝线颜色,不能穿错了丝线,一旦出现了差错,缂织出来的图案就变得不伦不类了。

        向南坐在缂丝织机前,神情专注而认真,手上的动作忙而不乱,显得很有条理。

        时间,就在这“札札札”的声音之中?

        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一直忙到晚上将近十一点钟,向南这才歇了下来,他仔细看了看自己这一夜的“劳动成果”?

        堪堪缂织了十厘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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