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许易良久,张云景冷声道,“真没想到堂堂少一正仙,在撕下面皮后,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一开始,张云景是真的不能理解许易的选择,这不符合他对少一正仙的认知。

        当然,他脑洞开得再大,也绝不会去想杜少一被夺舍了。他判定的是杜少一经此大败,受了刺激,性情偏激了。不然以杜少一要面子的毛病,绝不会找上门来。

        许易还真没从杜少一的记忆中,接收到关于杜少一自己性格的信息,张云景这一搭腔,他立时领悟到一些,后退一步,在一个雪色蒲团上坐定,“废话我就不说了,算算账吧。”

        张云景挥退正要进门的孟非师,行到杜少一近前,狞笑道,“算账,你怎么还有脸跟我说这句话,是你贪我的达观镜,我上门索要,你又死赖着不肯给。和张某人动手,你自己修炼不到家,兼之又强行夺舍,境界不稳,差点身死。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不惜损耗元气,为你续命,救你危亡。不指望你感恩戴德,你怎么有脸倒打一耙,找我算账?”

        “是不像话啊,算起来,张某人还是你的救命恩人,送果位的大恩公呢。若没有他,你怕真就成了游魂野鬼。更何况那果位。”星空戒内,荒魅睡倒在窝里,翘着二郎腿传递意念道。

        许易传意念道,“你到底是哪头的?少在我这儿跟我假仁假义。这老小子若知道是我反夺了杜少一的舍,立时就能要了老子小命。这种顺水人情老子从来不受。”

        荒魅吐槽道,“你不是从来不受,你是占便宜没够。要是这张云景是个娇滴滴的美仙子,你怕就得感恩戴德,恩情款款了,哪里还想着恶狠狠上门来讹人。”

        此番话出,天儿,被荒魅彻底聊死了。许易不再理会荒魅,冷声道,“好一张利口,张小子,老夫堂堂神图境修为,因为你的折腾,沦落到如今地步,你不该负些责任么?”

        张云景气得直抽抽,“某从未见过似你这般无耻之人,闲话少说,送客。”孟非师急急闪入,冲许易躬身行礼,请他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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