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要当做没有听到。”亚历克西斯公爵冷冷地说,“部遗忘掉。”

        利斯塔一怔,这不还是要我保密吗?

        “秘密只有被人忘记才是秘密。”亚历克西斯公爵用力地攀住利斯塔的肩膀,直视着自己最得力的副手,他的眼神是冷的,语气是冷的,就连手心的温度也是冷的。“盖尔博德向我写信告发伊凡勒斯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儿子告发父亲,真是有趣,也真是让人心寒。”

        ……

        达隆卡拉堡以东三里,瓦尔雪原。

        大雪初停,瑞文斯顿历经几代人开辟出来的道路上此时已经落满了新雪,土壤的黑被积雪的白所覆盖。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镜面一般的雪原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一支三十来人的队伍护送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在松软的积雪里艰难地跋涉着。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在双眼处露出一条缝隙。道路两旁的龙牙松落满了黑色的渡鸦,它们站在黑色的枝桠上,用黑色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下方前行的队伍。

        领着队伍前进的是一名骑士,他穿着一套磨损得十分厉害的盔甲,骑着一匹还算高大的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偶尔会回过头瞥一眼马车的车夫,目光中带着惊讶与好奇。骑士的名字是雷恩·里奥德雷·奥迪尔,担任这支佣兵队伍的副官已有五天。

        车夫很年轻,大概不会超过二十岁。在这片冰天雪地中他竟然只穿着单衣,用一双肉掌握着缰绳,他几乎是不设防地暴露在刺骨的严寒中,却恍若不觉。他似乎是察觉到了骑士不时朝他投过来的视线,微微扬起头:“有事?”

        “不冷吗?”雷恩问,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冷的人早就跟这支队伍的其他佣兵一样,恨不得用棉衣把自己裹成一团球,哪还会穿着单衣赶车?

        “不冷。”埃修摇头。这时一只毛绒绒的手从车帘后面探出来,在他的背上轻轻地画了一个冗长复杂的符号:“这个字符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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