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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闪着蓝光的电脑荧屏,胆怯的窥探着里面的内容,依然是在审核中,这已经是我投的第三篇稿子了,我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今天是否能通过审核,都忙了一天了,我甚至有点开始厌烦了。虽然自己加入文学社的时间也不早了,原以为和写作可以磨平自己遇事耐不住性子的毛病,但是我却和来的时候毫无两样。学弟的时候是这样,学长的时候仍是这样,性子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改变。就我这样一个混子,混了两年竟然还混了个社长,着实令人有些费解……

        “还没有审核通过嘛。”

        “还没有,不知道这次怎么这么慢。”

        “干,忙活了一个星期,别到时候连个审核都过不了。”

        “不会的,最晚明天下午就会有消息。”

        副社是一位女生,谈吐之间透露着女汉子的味道,而且略显富态,个头也不矮,长得还有点壮壮的感觉。说她是个男生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在意,如果她穿着男人的装扮,不仔细去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人家会是个女生,反而倒是觉得她很酷。这样一个女汉子形象的人笔名却用的是非常文雅叫:香凝。而且这个笔名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校报上面,泽每次看到她在校报上面发表文章,就会津津有味的看起整张报纸,很少看他有那么的用功。他总是会问我“这个香凝,是你们文学社的人吧。”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着我什么,他那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我则总是假装没听懂他话外之意的回答道“是我们社团啊,怎么了,有个女社员你有意见啊?还是有意思啊?”只要他问我必挑逗他,香凝这个笔名想必早已在泽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时不时就问我“什么时候带我去你文学社逛逛啊!”一看他那猥琐的样子,你就啥都懂了。其实我并不是不带他去,而是怕他见了香凝下次再也不敢来了。她不是你能够招惹的起的女生,其实香凝确实是挺好的一个女生,这在我这里容不得半点他人质疑。因为我在社中几乎不怎么管理,全部都是她去处理社内的大小事物,而我只管去全国各地的文学网站投稿子,这个社长其实当的一点底气都没有,她要是男生想必早就撬我的位子了,不过我也知趣,也曾私下多次跟她说过把社长让给她当,她很好奇问我为什么不想当,我说你什么事情都做的特别到位,而且我也不常在校,所有事几乎由你全权来负责,所以我觉得这个社长该是你的。她总会开玩笑的说:“干,社长都不想当,我要是有你那文采我早上了。”一句话就给我憋回去了,不过就看她这说话的语气,单单就看不出来她的的确确是个女生。她每次带新社员的时候,总会翻手机里面的我们刚入社的照片给他们看“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们社长。”我那张拍的最猥琐的照片她是宣传给了好多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拿的我那张照片,经常会有一些社团成员跑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几乎都不咋认识,这可能就是她宣传我的结果。她这样做自有她的想法,我也不能说什么,况且我这么不善言辞的家伙也说不过她,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女汉子。她这么说可能是在强调她不是社长,我才是社长,好让我在跟社员见面的时候不至于步入尴尬的境地。

        还记得刚刚入社的时候,大哥大姐们都宠着你,生怕你哪点不满意给退社了。我还好,烟不够的时候找学长要,甚至当学姐们有求于你一篇文章的时候还会奉上几包十五块钱的烟作为报酬。学校里面买的十四块的烟总比外面贵那么一块,小卖铺总能比超市会使一些小的技巧,想必他们从学生手里搜刮到的这些小利,几年下来因该肥的流油。自己的小日子过的还算潇洒,社建立在一个废弃不用的教室里面,仔细打扫一遍还是挺好的,屋里装的还算温馨,社费还算充实,里面摆了桌子和书架,书架上面放的是证书和奖牌,饮水机是跳骚市场里面淘来的,墙上是历届社员发表在报纸上的各色文章,都是原件。偶尔那里也能当作室,说是室却从来没有在那里安心读完一本书,学姐们带来的零食特别多,都去吃零食了。倘若你不想吃饭,就来文学社吧,零食管够你。这一句话是之前我开玩笑的时候说过的,被打印成了招生宣传单。那段时间,入社的人不少,入了又走的人也不少,都是来混零食的,但也截流了寥寥的几个人。香凝来的比我晚了几天,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来的时候她是挺害羞的一个人,话也不多,来了就看书帮忙写稿子,那段时间我告别了图书馆来社团的时间也挺频繁的。她和我的话也多了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内向,相较于我之下她更开放一些,接触了一两个星期发现她诚然是个女汉子,常常和社里的学长们打成一片,还总会怂恿我一起。她和刚来的那个星期判若两人,在社里我和他关系也是最好的,她几乎不怎么化妆,偶尔有活动也只是淡妆,口红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泽,泽对淡妆情有独钟,这一点我对泽说过,他倒是挺感兴趣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找到下家,并且似乎还对前任抱有幻想。人家人挺好的呀,而且还有文才,我对她的女汉子形象倒是只字不提,我挺看好他们俩的,也该找个人治治泽,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我也跟香凝说过我这么一位室友,我说你这女汉子形象的人,不找一个多试试手吗?可能是造化弄人,因为诸多事故,两个人都没有闲余的时间,泽也没来过社团一次,最终他俩一次面也没见过。泽也又找回了他的前任,香凝也没提过什么,反倒是更加的开放。她接过社团的后勤和倒腾小零食的担子,我则接过社长的工作,我们两个之间渐渐变了一种味道,工作至上的朋友关系。学长们离了校,把社团工作依依交到我们手里,社团里面空空荡荡的,留下来的只有写上学长学姐名字的奖杯和泛了黄的纸质文章,这是我入社以来感觉社团最安静的一次,安静的让人发慌,少了一些忙碌的人,一些闹腾的人,前人路途遥远,后人步履蹒跚。一些人仿佛生来就是被用来怀念的,不是因为他曾经多么的风光伟绩,而是你清楚的记得他曾陪你走过那么一段长长的路。后来我签了第一个公司,她还在忙她的后勤,我签了第二个公司,她还在倒腾她的零食,再后来我签了作协,她收敛了她女汉子的形象。偶尔回校,会跑过去看看社团的工作,有没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偶尔写几篇稿子帮她发表一下。每回来一次便陌生一次,手机的消息也渐渐少了。这次是特地回来筹备一个全国性的文学活动,自己通过几个签约作家的头衔叫来赞助,所以这次任务是比较重大的。连着忙活了一个星期,到了最后一步审核却卡壳了。

        “今天看来是太晚了,早点回去吧,明天在弄。”

        “也行吧,这还有几天,晚上回去你在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情况。”

        “行,那一块走吧。”

        这是从回来之后第一次约香凝一起回去,从社团到几栋宿舍楼的距离不是很远,我们走的都很慢,谁都没有加快步伐的意思,也都没有张开嘴说第一句话的意思。学校里面的小路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尽头,夜晚的雾气很浓,在路的拐弯处蒙着一层薄薄的莎,草墩里面偶尔传来蟋蟀的叫声,星星看不到,月光也未曾点亮。走到学校的小树林的时候,香凝望着小树林,停下了脚步。

        “我记得你给这片小树林写过一首打油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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