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内,烛火幽微,任齐拿着块上好的丝绢,动作万般小心轻柔的擦拭着面前之物,目光温柔得像是在注视他心爱的情人——那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作品,是他炼器一途上再难超越的巅峰。

        “这里需要再打点蜡,若是生锈可就不好看了。”

        “这里可以加一个雕花,顺便再多嵌一道机关进去。”

        “这道线条不够美,改日要修改修改。”

        任齐擦着那器喃喃自语,全然不曾理会那悄然钻入石室的影子,后者在石门边上看了许久,忽的轻声嗤笑:“大长老,您还是这么宝贝这东西。”

        “宝贝?不不不,这是珍视爱护。”任齐摇头,手下动作半刻未停,“它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杰作——生灵之器,天下器修毕生追求的目标。”

        “除了你,你满脑子的富贵权势——可真不像一个器修。”任齐回头扫了眼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修士,慢慢移开了眼神,“今日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任长老,我是来提醒你一声的。”那人扬起下颌,语调轻慢又高傲,“他起疑了。”

        任齐指尖微滞,随即恢复如常:“嗯?”

        “他让我查阁中人所做过的腌臜事,像是和魔修勾结一类的。”他说着顿了顿,“包括长老们的——任长老,你猜我都查到了什么?”

        “将我供出去你必会受到牵连,聂皋,当年那些事,你可一个都没落下。”任齐不动声色,只慢悠悠吐出口气,“比如,你的兰泽师妹……”

        “师伯祖,何苦拿这东西来威胁小子,小的不过是想提醒您一句——”聂皋大笑,那笑声说不出的瘆人,“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了,早晚会长成棵参天大树。有些事,您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