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是盛大庄严的典礼就这般在荒唐狼藉这种仓促结束,化功散药力消失后众宾亦各自离去了。仲明抱着那只纳魂玉看了眼室外,他体内的毒已在玉扶澜救治下一一化去,只他那跌落的修为却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回来了。

        仲明浑不在意,经此一遭他的性子已然与从前大不相同,缓过神来他平静的吩咐弟子将聂皋与任齐的尸首仔细收好,择日葬入后山坟地。

        他心中有恨,却也不光是恨——他恨他们害死了兰泽,害死了他的夫人,却仍旧清楚的记得,一个是他自小最敬重的大伯,一个是他亲手养到大的徒儿。

        他还记得任齐带着他,一点点教他炼器,告诉他炼器一途枯燥乏味最需恒心的样子;也记得那年初春,他收下小小的聂皋,拉着他肉肉的小手,缓缓穿过前山,走上揽星台的刹那。

        这些他都记得。

        通通记得。

        “呼~痛快!这北川的白酒,果然比其他地方的劲儿大多了!”夜市小摊,风承影扇着嘴巴大口呼气,面前放着只喝净了的海碗,九方云微闻言眼角轻抬:“北川大多苦寒之地,寻常人以烈酒暖身驱寒,风味自然是与别处不同。你喝慢点,仔细呛到。”

        “想什么呢狗东西,小爷我这么帅,当然不会呛酒!”风承影摆手,顾自重新倾了满满一碗的酒。

        摘星阁一事了后,花放舟并未急着带众人回山,反而难得大方的任他们游玩去了。

        对此风承影毫无异议,甚至举双手赞同,早听闻北川酒水天下一绝,大典上她不曾沾过半点,这时间定然是要找机会尝一尝的,何况落地之时九方云微便答应了要陪她四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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