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儿寻了个常往赵家去的梳头婆子,许了她几钱银子,带去见了施少连。

        那梳头婆子最会钻营富贵人家的后院,一双眼尖似针,暗地里也做些穿针引钱的勾当,在茶楼里坐定,见竹帘后人影绰绰,却半晌不说话,喝完一壶浓茶后,方听见有个年轻清越的声音:“那赵安人家,都是什么人?”

        梳头婆子道:“那赵大人,是江都本府人,祖上原是卖纸烛的商户,后他念书科举,中了三甲,在金陵为官数载,娶亲姑苏唐氏,老爷夫人只育一女,年初新皇登基,擢升饱学之士,这赵老爷升迁山西大同府通判一职,唐氏受赐安人,因路途遥远,赵老爷将家人先送回江都府安顿,待日后安稳后再接去大同府同聚,如今这老宅里只得安人、女儿同住,并一堆人仆人服侍。”

        “这样的贵老爷家,如何只得一女,想必是夫妻鹣鲽情深,不忍纳妾吧。”

        那婆子嘻嘻一笑,呷茶:”赵安人礼佛,待人最是心善,家里下人都念安人的好哩,又常自责多年无出,替赵大人连着纳了数名美妾,只是不知怎的,一直没得消息罢了。”

        施少连又问:“赵安人爱女,可许了人家不曾?”

        婆子听说话人声音斯文有礼,揣摩是打探赵窈儿的年轻郎君,笑道:“还未曾寻人,只是这样的容貌家世,他家势要个好的,最好是清贵高门,方配的上自家女儿,赵安人也暗暗心急,每日里吃喝不下,常要我们留意些年轻俊才。”

        端午那日施少连观赵安人和张夫人神色,只管看甜酿,问婆子:“观心街的张家,和赵大人家是旧相识,儿女年岁都相仿,男才女貌,如何没说合说合。”

        “也曾说合过哩,只是不成罢了。”那婆子道,“因赵安人急着带着女儿去金陵,故把这事耽搁下来,后来张家和哨子桥下开生药铺的施家结亲了,这事也就过了。”

        施少连又问赵家有多少奴仆,那婆子一一说了,听见帘后人沉吟半晌,问:“有个腔调拿捏,走路软绵的嬷嬷,看着倒不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