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夫人念了声阿弥陀佛,忙叫人去备马车,牵住甜酿冰冷的手:“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忒的吓唬人,可有哪里疼,哪里难受么?”

        甜酿只觉身体半冷不热,云里雾里一般,勉强对施老夫人一笑:“定是下棋时和姐妹们顽笑,言语冲撞了菩萨,也不难受,只是头有些热烫烫的。”

        “让大夫送两帖子药来,回家好生歇着。若是言语冲撞,定是惊着风了,祖母替你烧柱香,向菩萨告个罪。”

        甜酿辞别祖母和姐妹,在宝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施少连差使顺儿先去药铺请大夫,带着妹妹往家行去。

        宝月塞了个软垫在甜酿身后:“姐儿靠着歇歇吧。”

        她抱膝而坐,面色凝固,漆黑眼仁犹如冻在雪地里,连宝月的话也置若未闻,一动不动,施少连也撩帘进到车内,身形在她面前一晃,坐在她一侧。

        甜酿见眼前衣袂晃动,这才动了动眼珠,垂下眼睫,把头伏低。

        微凉的手贴着她的额头,施少连蹙眉,看了她一眼,温声问:“难不难受?”

        “不难受。”她微声道,盯着自己的裙摆,翠绿的兰草上伏着几只粉蝶,或舞或歇,栩栩如生。

        施少连将她身后的软垫出来,搁在自己腿上,双腿平伸:“马车颠簸,躺下歇歇。”又吩咐宝月:“弄条湿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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