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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良久,黑衣人自坐上起身,向莲台靠去,面上依然一贯的无表情。黑沉的眼眸注视着莲台,手指缓慢抬起,似乎有一丝犹豫,抬起的手指又缩了回去。过了片刻复再一次抬起,这次似乎不再犹豫了,抬起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向着光柱射出一道白的透明的线,更确切的说,应该就是一道劲气,光柱应线而收,一瞬间就从莲台中心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丝映象也无。

        转而脱下自己披着的黑袍,将其盖在下面,黑袍从原来的大小倏忽张大,将躺着的四人完全遮蔽。黑衣人脱去他的黑袍,映出了里面的紫衫。紫衫男子眼神游移了下,转而变为坚定,他缓缓坐在地上,两腿盘膝,像是入定了一样,眼睛阖上。身体慢慢悬浮到空中,突然自其身体中游出鲜红的血液,殷红的条条血液似乎自每个细孔中钻出,红色的细条错乱无序的交集,将紫衫男子包裹其中,这样一来就只窥的见细细微微的紫衫棱角了。待得血液越聚越多,越聚越繁,男子在自己织就的血网中轻轻闷哼了声,那似乎是一件极痛苦的事,他似乎强忍着。

        繁密的血绸像是道道的溪河,最后汇集到一处,形成一个圆球,血红的圆球像人的心脏似的在空中跳动不已。而离开了束缚的紫衫男子此时解脱出来,暴露在交相辉映的荧光中。男子经过刚才的一切后,面色惨白,几乎没了正常人的肤泽,脸孔仿佛一张薄纸,一阵微风就可以将其拂上天。

        眼紧阖着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目,朝血球瞥去,眼里有一丝忧色。只见他以极慢的速度抬起一只手来,听声音好像还伴随着断续的骨骼扭动声,似乎那只变得枯瘦的手正在慢慢老去,连几个动作也将作不了。虽是这般举动,也丝毫改不了他面上的目无表情,此刻连忧思也已然消失殆尽,他空洞无神的瞳仁直勾勾地望着跳动的血球,抬起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做了最后一个动作,手心向外轻轻一推,随即便如同停歇的机器一般沉落下去。似乎觉得最后的心愿已了,男子解脱似的任头耷拉下去。

        凌空盘膝而坐,两手搁腿,头颅深垂,仿佛一尊归化的古佛。

        然而,室内于无形中已经悄悄发生变化,血球渐渐蠕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球而出,血浆涌动,附着在表面的血泡鼓动着左突右冲,极度躁动不安。随着一阵暗哑的帛裂声,血球漫天漫地的洒将下来,形成一朵朵鲜艳的花瓣铺散在地上。

        鲜艳夺目的血之花瓣自地上徐徐张开来伸展开来,慢慢自地上滑行起来,就像是一阵骤起的风突然袭来,令殷红的血瓣随着心情任意滑行。

        那许多的血瓣不是按任意的方向作行,而是不约而同,心意相息的朝着莲台滑去。地室里全是骇人的血瓣,少说也有上万片,此时都无声无息的向着莲台聚去,给人的感觉貌似一群不知名的蠕动的生物在做着什么聚汇。要有多诡异便有多诡异。

        血瓣接连的靠近莲台,于是形成了一条前窄后宽的长绳,于先到达的毫不犹豫一顺溜的便钻入了人的身体里,就像一把把骤然收缩的雨伞从尖顶钻入细小的毛孔中。川流不息的军队如同过河的虾兵蟹将般涌动不止,一批又一批好像永不止境。但经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些移动的血瓣即不见踪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梦中一影,地室里又恢复它的寂静与安宁。

        “咳咳……咳……”莲台上兀自有人醒了,正剧烈地咳嗽着。

        那人伸直躯体坐了起来,转而扭动着脖子向四周打量:“这是哪儿?我这是在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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