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盛夏,大将军府。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大床边,忧心忡忡得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

        那男人十分高大魁梧,面目是刀削斧凿的硬挺,他睫毛又粗又长,在睡梦中不安地颤抖,老妇人叹了口气,抚上他眉间硬邦邦的川字纹。

        昨夜是满月,熊孟又发作了,砸了偏屋半边的墙,又拔了后院九棵老树,家里早就没有瓷器花瓶之类的了,他就把桌椅砸了好几套。

        老妇人摸摸儿子的手心,心中酸疼不已,那么粗的椅子腿,生生用肉掌掰断了,掌心现在还有一片红。

        管家陈亢奏送走太医回来,见自家的兵将们已经轻车熟路地在补墙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府里已经一个外人也没有了,全是军队里的人。

        陈亢奏是大管事,陈经达是他的亲弟弟,两个人都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在自己大将军府上干起了管事——这府里也招不到别的管事了,他俩一主外一主内,干的也是焦头烂额。

        不为别的,就因为将军身上的毒。

        平日里大将军还只是脾气不太好,但是一到满月夜就会变成破坏机器,失去理智,遇墙拆墙,遇人杀人,凶名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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