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记挂着敛秦,师徒俩离开康江城就往雁照湖去,凡间已是深秋,荒漠中黄沙漫天,疾风如刃,沙丘形状变化多端,偶尔可见暗河踪迹,河水干透,只能看出干涸的河床,岸边沙棘和胡杨的叶子已经枯黄,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被埋进沙里。

        御剑虽快,还是到了傍晚才到雁照湖畔,太阳已经下山,湖水不再是白日里清透无暇的模样,水波深沉暗淡,凉风猎猎,湖面不知为何布了禁制不准入内,虽拦不住玉和,她还是先递了传音符箓进去,良久,才有侍女上来,拜见玉和,道:“长老恕罪,湖主喝了些酒,自昨日起就未醒,不能亲自来迎接您。”

        看来敛秦真是受了大挫折了,玉和道:“无妨,她既未醒,你先带我进去吧!”

        侍女有些犯难,元慎道:“怎么,我们当不起你们的待客之礼吗?”

        侍女解释道:“长老,湖主已经回来多日了,交待我们不准放任何人进来,我也是怕她责罚,所以……”

        玉和摆摆手:“我会跟她说的。”

        侍女将二人迎进去,到了水底宫殿时,天已经黑了,月色不大能透到水底,殿里很黑,侍女本想带着玉和去休息,玉和却坚持要去看一看敛秦,侍女们只好捧出夜明珠,引着师徒俩去向敛秦的寝殿,一路上都很沉默,颇有些战战兢兢。

        推开殿门,满室都是浓重酒气,侍女掀开台上蒙住夜明珠的绢布,泄出满室清辉,全是盈盈粉光,是敛秦大婚时玉和送她的那对明珠,地上滚散着十多个酒坛,榻上被冷衾寒,空无一人,再找,发现敛秦趴在窗边矮床上,发丝凌乱,手边半坛酒翻倒将她的衣裙湿了大半,玉和走过去,拨开发丝,见她两颊都是酒醉的潮红,眼角泪痕蔓延至鬓角仍有微微湿意,玉和唤了她:“敛秦,敛秦。”

        敛秦醉得太深,没有一丝反应,玉和将她抱起,才发现敛秦已经形销骨立,瘦得不行,轻轻放在榻上,捏诀将她身上酒气除尽,转身过来冷冷看向众侍女,为首那人一凛,连忙吩咐其他人打扫收拾。

        玉和问她:“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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