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清早的才起床没多久,这就又泛起困来,耷拉着脑袋在榻上眯过去了,陡然闻听外头传来一阵骚动声,二门上的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进内屋来,欠身通报说赵家的二奶奶没了!

        “什么?!”嘉月一听此言,腾地一下从榻上坐起,一时竟怔在当场。身遭的小丫鬟们亦唬了一跳,听了不免又惊又吓,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采苓定了定神,神色肃然地问:“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传话的小丫鬟声音慌忙道:“刚儿赵府的小厮来传信,赵二奶奶因胎产不下,拖得太久,艰难生下孩子后,血崩而亡了……”

        听完,嘉月只觉身上一时冷一时热,脑袋沉甸甸的。叶氏轻抚着肚皮言笑晏晏的样子不停在眼前回放,那样鲜活明媚的少女,为了孩子的出生,竟是硬生生付出了生命!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嘉月不敢相信。

        她咬了咬嘴唇,拔掉头上的珠钗,一字字说:“重新梳妆,我要去赵家!”

        嘉月换过一身素色装扮,米珠银饰,浑身上下不见半分颜色,一时门房已套好马车,随行众人皆换上素服。

        彼时赵府大门上已经挂上了白灯笼白幡,门上伺候的丫鬟小厮也都披麻戴孝。下了马车,嘉月身形微顿,八九月的天气,一股寒意却直从心里冻到指尖。

        府门口马车络绎不绝,都是闻听噩耗过来道恼的世交旧友。一时进了灵堂,叶氏父母经历这等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惨事,早已哭得泪人儿一般。叶氏的心腹丫鬟抱着哇哇大哭的稚子,惨白着一张脸跪在火盆儿前。

        见此嘉月脚下一软,采苓大跨了一步,伸手搀扶住主子。嘉月定了定心神,被扶着祭过三炷香,又问何时请灵送丧,叶夫人含泪答过。看着叶家夫人经丧女之痛,现面容枯槁几有油尽灯枯之态,嘉月心下难过,忍不住劝道:“夫人勿悲痛过度,好生保养身子,不为别的,总得为这我这大侄子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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