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霁眯了眯眼,似是有些不信,二人瞬间又陷入了静止对峙的状态。

        李光霁见他神情淡然,不似作假,想来此事他也应是不屑,过了片刻,才道:“本公便信你这一次,但是......”顿了顿,他的神情又变得阴沉起来,目光散发着狠绝,“你敢说你不是有意将矜然约在大衍寺的吗?”

        莫延今直视着李光霁盛怒的双眼,丝毫不惧,即使如今被人剑指额头,也不见他眼睛眨一下。他默了片刻,点头应是。

        李光霁见状冷嗤一声,“你倒是敢认!不过,谁给你的胆子将我文国公的女儿当作诱饵。”声音渐厉,“张洞之背后的人想要杀你,却迟迟没有露出马脚,你又见我矜然自己送上门来,便将她约在大衍寺相见,再放出消息,而这京中谁人不知李矜然最厌恶你莫延今,她若相邀于你,定然有所图谋,那背后之人便可顺手推舟......呵,好一招请君入瓮!”

        莫延今见自己的计谋被这般直白地揭露开来,也不见有什么波澜,神情一如往常的冰冷,换作别人,好歹也会心虚羞愧一下,他倒好,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而站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李矜呈则目瞪口呆,完全想象不到事情还可以这般发展,回过神来后,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前将莫延今暴打一顿。

        可还未等他迈开脚,便被李光霁一记狠狠的眼神给制住了,示意他安分待好,此事与他无关。

        李光霁继续道:“矜然这孩子虽然任性妄为,但她乃我李家最宝贝的女儿,若说她以前有什么得罪莫督公的,就冲她此次拼死救你一命,所有的恩怨皆可一笔勾销。”

        莫延今冷眼看着李光霁,心中暗嗤,他这句话不就是说李矜然身为国公府的唯一嫡女,地位尊崇,而就算他莫延今身为督公,权倾朝野,终究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一个自始至终,上不得台面的阉人。她李矜然的命是命,就算他死十次也抵不上。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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