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初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幕幕画面像电影一样闪过，儿时在孤儿院被其他小朋友推搡欺负的画面，上学之后没人给扎辫子顶着鸡窝头被嘲笑的画面，第一次穿白裙子却恰巧遇到月经初潮洇湿裙子窘迫的画面，开家长会身边永远是空位酸涩的画面，在餐厅打工被经理骂的狗血淋头的画面，阑尾炎手术一个人在医院挂吊瓶的画面。
一幕一幕，最后却都凝成了一双眼睛，一双瞳仁漆黑的眼睛。
只差一点，她就能读懂这双眼里盛满的情绪，可是，梦突然醒了。
黎然初睁开眼，心像是被攥住了，她几乎不能呼吸。
“然初，你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黎然初愣了一会，眼睛对了焦，是连清清。
她点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好多了。连清清松了口气，“你可算是醒了，没事就好。你怎么会昏倒在长韩街上，我们被丧尸围堵到那里，正巧遇到了你。”
黎然初想要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吞了吞口水，连清清马上递过一瓶水，她喝了一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今天几号了？”黎然初没有回答连清清的问题，她不愿意去回想那个场景。
“一月十三，你昏迷三天了。”连清清也没有多问，只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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