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到凌正是五年后,在金陵陆军医院临时救护所。

        严馆雅套着简易的白大褂,半张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就那么看着他从大门口走进来。

        那天是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元月。她和凌正是偶遇,也是久别重逢。

        展薇趴在医院二楼窗口喊她的名字,拜托她去院门口的药剂室拿两瓶酒精回来。严馆雅应了一声,让面前的伤兵稍等,解开手上缠绕的绷带条,就朝着门口小跑而去。

        幸好,药架子上还有几瓶剩余。她随手拿了,拎在手里出了药剂室,拐弯经过大门口时正听到一阵汽车轰鸣声。

        救护所里处处是伤员和大夫,这阵轰鸣声此刻听来尤为突兀。

        她下意识偏头望了一眼,只一眼,就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门口外停着三辆军用皮卡,呼啦啦下来一大群人。打头的是个年轻男人,腰背笔挺,身量颇高。他似乎朝守在车里的人交代了几句,便领着其余十几人大步进了院子。

        这样一小队军官,数量虽然不多,却顷刻吸引了院门口所有伤兵的注意。他们望着那群人身上的棕色夹克和黑色皮帽,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和他们不一样的军种,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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