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架子上的梅瓶发起了呆,夫人若是还在定会笑话他,堂堂男子居然怕食区区苦食。

        如影想起来,这梅瓶是夫人生前最爱的花瓶,每年春天,夫人总爱变着法地在梅瓶里插满五颜六色的花,有时是府里开的迎春、芍药,有时是出门在京城外的庄子里踏青采的野花。

        哪怕总是被顾相点评“颜色杂乱失了意境”,夫人总是笑着牵过顾相的手,说道:“谁叫你不爱陪我赏春,我只好把春天带给你看。好不好看有什么打紧,得个意趣罢了。”

        现在,梅瓶里什么也没有,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夫人走了,就像把整个家的生气都带走了。

        顾家人口简单,自从顾相的夫人,公主殿下去世后,顾家就只剩下三个名义上的主人。

        顾才倾,风鸣朝右相,曾经惊才绝艳,如今锋芒尽敛,大力主推商律商规,风鸣朝之盛由他开启,故而此,谁也不敢小瞧他。

        顾溟,顾才倾的长子,十岁后就前往道观修行,之后就与家里断了音信。

        顾深,顾才倾的幼子,蒙童时便名声大噪,但十岁中进士以后,就再也没传出一首诗歌、一篇文章,虽然世人都道“伤仲永”“江郎才尽”之语,但作为少爷书童的有失知道,少爷的才华如同一块不欲露人前的美玉,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顾家的仆人很少,除了一个老得快脱相的门迎是顾相自己家乡那边带出来的之外,其他都是公主殿下留下的仆人,三两定了长契的杂役,两个书童有得和有失,分别服侍大公子和二公子。大公子去道观修行后,有得便担下了管家的重任,既要打理外面的铺子农庄,也要掌管府内财政支出,每天忙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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