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夫人幽幽长吟了一声,温相立刻把问题抛诸脑后。

        皇家的凉苑虽宽敞豪奢,但留给温家休养的仅是一个带花廊的小院子,为了方便照顾,温夫人和温芝芝的床榻移到了同一居室,每日都有御医定时前来把脉问诊,还有宫中精于照料生病贵人的医女每日为昏迷不醒的二人擦身喂药。

        温夫人精神看着不好些,有时清醒,有时不济,她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温相,叫道:“子缺,你怎么在这儿?不对,芝芝和宜柏去哪了?我,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我是瞎了吗?”

        这样的情形几乎每日都要发作一次,御医说了,温夫人现在患了癔症,还以为自己还被困在马车轿厢里呢。

        温相连忙握住她的手,低头轻声安抚,温夫人渐渐地平静下来,知道了自己被救了出来,她第一个问的人竟然是温芝芝可还安好。

        “子缺,你不知道,芝芝那孩子,是铁了心要舍了自己救我,我和宜柏都是喝了她的血才活下来的。就连亲生女儿都不能做的比她还好,而我之前都做了什么呢?我还想着她碍眼,抢了我们和你的情分。我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呢?”

        温夫人怔怔地对着空气说,她现在眼睛上敷了眼药,蒙了黑布,但眼泪还是渐渐湿透了布条,一下子忙得医女们又是擦泪、换药,场面手忙脚乱的。

        温相听了更是心痛,阿柔年轻叛逆,性格骄纵,几乎抛却了整个家族跟着他,等到他当了左相后,才算是过了舒坦日子。但老来横祸,阿柔到了这个年纪,还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阿柔平日里精心保养的一头乌发,今日恍然发现,鬓上渐生银丝。

        但温相并不敢和她说,笑着说道:“芝芝和你一样,都是命大的,她和你在同个居室住着呢,刚刚喝过了药,现在睡着,等会我叫醒她,让你和她说说话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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