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站在窗边,风灌满他的袍子,发出猎猎的响声。他早就老去,青春不再,那身傲骨仿佛也像俊美的皮囊一般渐渐消失。如若夫人起死回生,怕是也会笑话他“怎么顾郎也会自恋容貌么?”。

        往事不堪回首,曾经那个失意愤懑的年轻人,不知到底错过了怎样的美好,让后来的自己追悔莫及。位高权重如何呢?能施展一生抱负如何呢?解万民于水火之中又如何呢?

        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千千心结无人解?

        “杀死母亲的,不是你,也不是温相,是她自己。”

        顾深这几个字说的极慢,就像是怕顾相听不懂似的。

        他又补充道:“性格决定命运,母亲既然决定了守善一生,就做好了为之付出一切的准备,哪怕是生命,父亲,你无需挂怀,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温大人的错。”

        顾相沟壑纵横的脸上流淌着泪水:“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他捂着左胸,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他的心脏,他却看着顾深欣慰地说道:“她,她也经常说这句话,看来,你真的最像她。”

        屋内响起了一声嗤笑:“这故事我早就听腻了,真没意思,我出去逛逛,别等我用晚膳了。”

        顾溟离开之前,泄愤似的狠狠地关了一下门,老旧的门承受不住强力的撞击,发出一声惨叫。

        顾相摇摇头,自语道:“都怪我,在婌儿去世之后,提不起心力管教他,好好的孩子,怎么长大了,变成这么一个乖戾的性子。”

        顾深反倒松了口气,自从顾溟回来之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长兄相处,他生来就没有兄弟姐妹,现在突然冒出个兄弟,只觉得尴尬。还好顾溟从没来找他过,只当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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