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雩,是一场祭舞中最中心的角色,通常由舞技最高超的人担任,相当于现代的舞蹈团首席。

        如果舞雩跳不好的话,这场祭舞多半是废了,废了的后果不必多说,本是为皇帝祈福的祭舞没做好,那么一整年都不会有好运和福气。

        那个懵懂的姑娘,她能跳好吗?

        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温情更甚,她虽然知道温芝芝舞技高超,但她也见识过众人口中“风鸣舞姬之冠”的人起舞,简直如同仙姝下凡,说的再通俗点,堪比现代某台春晚舞美的水平了。

        唯有那个击罄的绿袍男子似乎毫不在意舞雩换人这件事,微微一笑,重新抬头击起了罄。他这般闲适自在的态度也感染了其他乐者,于是零零散散的音乐声终于起来了。听者能明显感受到,经过一个小插曲的歇息,鼓乐侍人们的节奏把握得更游刃有余,丝弦声声,如同疾风暴雨,将那上古传下来的华美乐章劈头盖脸地砸到听众的耳旁。

        长廊里响起了低低的私语声。

        “今年祭舞击罄的可是柳司卿?这罄敲的太好了,往年的侍人总敲不准节奏,今日听他奏乐,余韵绕梁三日不止啊。不愧是书画乐府柳家的子嗣!”

        “竟是柳司卿?向来只听说他书画双绝?怎么还会敲罄?张兄,你莫不是看走眼了吧?”

        “非也非也,王同知有所不知,柳家乃世家大族,家学孔子六艺,区区罄而已,对于柳司卿想必只是举手投足般简单。我那回子听春风楼…咳咳…的姚姬,姚姬说,柳司卿精通百种乐器,奏乐时有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右手的小指微微屈起。可叹此子虽在坊间总有风流艳名,但真没闹出过什么笑话来,我看,柳家今后还靠他长脸呢!”

        再看那青衣男子,面具上透出一对微阖的双眼,似乎正在享受礼乐的美妙一般。果然同这位大人说的一样,他每敲击一个音节,手指就习惯性地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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