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月色泛着黄沙,就连记忆里都蒙着一层薄薄的尘障。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自由之身,天天被逼着干活,浆洗衣物,准备大鸠寺僧侣们的一日三餐,生活到也还过的去。就算是被那些人视作墨池的耻辱,他们也不会因此看低我。就好像第一次做膳食的时候,简直是难以下咽。他们从不多说一句话,还会宽慰我,说食物是用来果腹的,而不是去精准其他。那些人是让我去大鸠寺受苦的,我却觉得这是继母亲之后让我感到最温暖的地方。

        只是,我永远都回不去了……

        窗外传来几声黄鹂的鸣叫,清脆悦耳,离愁的心境一下子都散开了。我从塌上坐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后颈,商淮真是人不可貌相,亏我对他还感恩戴德,没想到他做事如此卑鄙。

        我寻了鞋履,正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去哪儿!”商淮慵懒的倚在窗栏,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琥珀色的瞳孔微眯,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什么时候在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陪笑着附和他:“外面的鸟太闹人了,我去赶它们。”

        “嗯。”他抬手一挥,掌风过处,枝桠上早已没有鸟儿的踪迹,仔细一看,几片黄色的羽毛随着风落到了地上。

        真是罪孽,原以为是一个借口却牺牲了无辜弱小的生命,我心里默念着,有仇有怨都去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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