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猛的睁开了眼睛,拍了拍脑袋“又做噩梦?”她撇头看了看躺在她身旁的小黑狐“嗯,这几日老是做噩梦。”“都做什么了?”徐冉看了看枕头上又一圈湿印,也不知道是被冷汗打湿,还是被泪水打湿“没什么,就是梦到父亲和哥哥把我送来这里的事。”徐冉撒了谎,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被其他人所知道。

        她起身照了照镜子,这一次变化的是眼睛,这张脸蛋配上这双粉红色的眼瞳,倒有一种清纯的感觉。

        “徐冉,还喘气不,楼下有个难啃的骨头,你赶紧去把他收拾了。”徐冉在房间里白了外面那个女人一眼,悄悄地嘟囔了一句“毛病!”但是没办法啊,毕竟爹爹将她卖到这里,稍有得罪那个女人的地方,徐冉难免要受皮肉之苦。“妈妈,客人在那?”虽然说徐冉没有达到接客的年纪,但毕竟她有着一张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魂之脸,再加上她的舞姿的确是可以跳出诗句中的离合悲欢,因此许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也难怪妈妈总是会把难啃的骨头丢给徐冉,毕竟那些难啃的骨头对于徐冉来说都不过是一支舞所能解决的问题。

        徐冉轻轻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人。徐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那个男子了,他慢慢地抿着茶,碧蓝色的衣服凸显出了他的几分高冷。他握住茶杯的手暴露了他的肤色,那肤色偏淡且泛着苍白色的光泽,近乎冰雪的灵光,令他的周身无时不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再加上他那个银白色冰冷的面具,也难怪那些姐姐不敢靠近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徐冉,徐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幽暗深邃的冰眸此时不带任何的温柔的从她脸上扫过,徐冉看清楚了那双眸子,充满他眼底的无非是那些道不尽说不明的杀气。“怎么会是一个小孩!”他的话语也是冷冰冰的,仿佛这位仙子是被下了咒,不配拥有柔情与温润。

        徐冉咽了一口口水,鼓足了勇气说道:“客观,冉冉给你跳支舞吧。”徐冉用余光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那一群人,果然,那些胆小的姐姐们都毫无踪迹了,就连妈妈也都没了身影。徐冉苦笑了一声,硬着头皮行了一个个礼,还未等那男子开口拒绝,便直接伸手将头上的银簪拔下,一时间青发飘扬直垂脚裸,徐冉轻轻一跃,青发也随之舞动,楼阁恰巧吹来阵阵风儿,微风带着她翩翩转身散发出的清香传入了那男子的鼻翼中。那男子本来似乎很是不满徐冉的私自决定,但现在却将茶杯放下,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眼里好似有了那么一点一丝难言的温存。

        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白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轻轻勾起一抹晚霞的微笑,就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是那般的飘渺虚无而绚烂。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她轻跃,她转身,而她的指尖则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道痴迷的弧线,她的舞步并没有刻意的做作,反而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自然而流畅。

        那小黑狐也不知何时躺在了那窗栏上,那男子像是掉了魂一般,舞已经停了许久,可他却一直没有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仿佛她就像一场梦,失去了就在一个得不到一模一样的了。他的眼神不再是冰冷无光的了,但也不是柔情似水,反倒是一种难懂的凄痛与悲凉。那男子缓缓伸出手,着让徐冉有些不知所措,但不知为何,下意识也是向他伸出了手,当两只手的指尖触碰的那一刻,那男子像是被打醒了一般,闪电般的将手缩了回去。

        “着舞真是不错。”

        “谢过客官。”

        接着气氛便开始诡异起来,安静的要命。徐冉就这样站在他面前,那男子就那样坐在她面前,彼此都一动不动,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轻轻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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