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劫的锋芒像是从天而降的雷霆,以不可阻挡之势自上而下地刺落。

        但没有发出声音。

        剑身并没有贯穿面具人的肉身,而是在面具人胸腔上一触即止,一止即手。宁宣的动作轻巧得像是用沾满墨汁的毛笔轻轻一点书画,然后他飘逸地收剑还鞘,剑锋在半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看上去不像是在杀人,更像是在起舞。

        宁宣还是尽量避免以武劫去触碰这种半步玄关境的人物的肉身,须知就连百炼境界的宁宣,都有把握毁掉这柄封印着老谢的奇剑,更逞论面前的面具人?但这绝不代表他就杀不了面具人,只是杀的方式要变化一些罢了。

        地上的面具人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肉身忽然起了一种奇特的变化。

        以刚才宁宣一剑刺下所接触到的点为中心,面具人的胸腔忽然凹陷了下去,像是被无形的重拳狠狠殴打了一下。随后,一股波浪般的起伏伴随着这凹陷传递到了他的整个身体,如同风吹过麦浪,只是这麦浪表现在人体上,却怎么看怎么让人不安。面具人的双拳握紧砸着两边的地面,双眸瞪大发出狼一般的嚎叫,整个人更疯了一样试图挣扎。

        但宁宣一脚踩在他的身上,持续传递真力,他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

        这股波动像是头小老鼠般飞快地往上窜去,很快就传递到了没有衣物遮蔽的地方,从面具人的脖颈到面具人的下巴,从面具人的下巴到面具下的地方,再然后到了双眼,到了大脑。

        面具人的动作一顿,一瞬间凝固得好像是在冰天雪地赤裸裸呆了一晚上般僵硬,然后立马松懈了下来,也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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