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家的失踪,给这宗谋杀案蒙上了一层怪异的阴影。本来对破案把握挺大的耿国祯一下子懵了,不由地站起身来问:“什么,都不见了?都去哪了?”

        “不知道。”面对耿国祯连珠炮似得问话,汪捕头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喘了喘气,躬身回答说:“小人按问过左邻右舍,他们说芸娘自幼父母双亡,随着暗门子的姑姑长大,因她生得齐整,娇艳非常,便教她吹弹歌舞。后来姑姑年老色衰,为生活计,十五岁梳弄点大蜡烛,也成了暗门子。后来年纪大了,随了老童生李祺从良。两人没有生子,每日里在万福楼唱曲。今儿天一擦黑儿,左邻董小乙曾听到芸娘家中有人走动,还以为两口儿出门到万福楼卖唱,也没有在意出门张看。”

        “堂尊,莫非有人为代替她到万福楼卖唱,伺机行刺,而杀了芸娘?”康为文猜测说。

        “有此可能。欲盖弥彰,芸娘的失踪,充分说明有人企图在陇西地界制造事端。”耿国祯面色凝重地点头说:“达小旗,或许与你的使命有关吧。”

        “达小旗?达小旗是谁?”汪捕头一头雾水地问道。

        康为文哈哈一笑,指着达明说:“汪头,你有所不知,他就是达小旗,乃是锦衣卫小旗,身负密命,那个卖唱的歌姬行刺的对象实际上是达小旗,而不是李石山,李石山不过是适逢其会,成了替罪之羊。”

        “达小旗,小人不知你老的身份,之前多有得罪,还请长官多多原谅。”汪捕头一听是锦衣卫,顿时毛骨悚然,忙不迭地躬身施礼,赔罪说。

        达明随便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不知者不罪,况且你乃是秉公执法,何罪之有。”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口,想到自己锦衣卫身份不过是个西贝货,知道的人多了,那还不穿帮的快,连忙叮嘱说:“诸位,达某在侦办密案,不宜声张,泄露我的身份。你们不如直呼我的名字,切莫称呼我的官职。至于我的身份,不论府县,只限于你们三人知道。”

        “这个不太好吧,国有礼法,官场已有俗规,不称官职称姓名,未免与礼不合。不如这样,我等就称你为达公子吧。”耿国祯思索少顷后,缓声建议道。

        虽然只是短时间接触,达明发现耿国祯是一个正直且迂腐的官僚,只得点点头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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