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好像沈宜之跟她待一会儿就没话可聊似的。
她主动提起话头,接回刚刚那个话题:“我早就不认床了。”
她现在四处跑,经常要改换休息的地方,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适应,早就麻木了。
长大成人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妥协。
人总得妥协些什么,习惯也好,爱好也好,选择也好,或多或少会出于种种理由逼着自己做些不愿意做的事。
改了认床的毛病估计是最微不足道的妥协了。
但沈宜之却莫名唏嘘,宁稚性子里有股执拗劲,不论是小时候邻居越在背后嚼她舌根,她就越孤僻越懒得搭理他们也好,还是当初说了喜欢她就怎么都不肯改口的偏执也罢,沈宜之总觉得这个人是不会轻易地改变的。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这么多的感慨,只是心底又冒出一个念头——确实长大了啊。
这段时间,她发现了许许多多宁稚长大了的细节,她还跟以前一样,一些熟悉的神色动作,都和以前一样,但她又和从前不一样了,是一种沈宜之说不上来的变化,是时光才能造就的脱胎换骨。
她突然感到莫大的遗憾,造就宁稚变化的那段时光,她原本是有机会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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