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公子年少英武,武功超群,绝非小池之蛟龙。师门定是少林、武当之流的武林名门大派。”翁老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肉皮红亮、花肉金黄的红烧肉,不经意地夸赞道。

        “屁个名门大派,连老头子和我就区区两个毛人。我问过老头子,师门从来就是单传。”达明酒气上冲,有些把不住嘴,话语粗糙起来。

        “哦,师门不见经传,真是难以置信。要凭一己之力,培养出像达公子这样的骥子龙文,在武林之中,简直是不经之谈。你师傅一定是大明国名震江湖的大侠,不然如何教出你这位武功高强的少侠。”翁老狡黠地问道。

        “鬼个大侠!”达明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卷着大舌头,发着牢骚说:“自古只有状元学生,没有状元先生。老头子从来只说不做,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拿着胳膊当枕头,自己靠自己。”

        翁老与梁云山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和将信将疑。

        达明继续发着牢骚,倾倒着苦水说:“这个老头子,自打我记事以来,就很少见他下山,偶尔下山也就采买一些日常用品。整天窝在山上,日子过的是山泉水煮黄连,清苦透了。说什么行侠仗义,那是鬼话,他从来教导我说,行走江湖,遇事当忍。什么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还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什么屁话。男子汉嘛,要对得起自己十几年来闻鸡起舞习武练功的辛勤汗水磨难血泪,对得起血性男儿来世间走上一遭的大好头颅。其实,我最喜欢下山时,老头子最后说的话。”

        “啥话?”翁老和在座的其他人异口同声问道。

        达明站起身,右手一挥:“无关紧要,遇事当忍;生死关头,不用再忍;忍无可忍,留心出刃……”说到此,达明鹰视狼顾一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阴测测的声音让其他人在心里打了一个寒战,酒宴顿时陷入了沉默。

        几人默默地喝了一杯酒后,梁云山突然问道:“兄弟,你咋看而今的江湖?”

        “啊,什么江湖?”达明一愣,有些傻傻地反问道:“我刚刚离山历练,江湖有多宽有多深,我一概不知,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这点儿我信,不然你就不会一到客不空,问出‘温世烜是谁’这样连五岁娃都知道的傻话。”梁云山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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