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喜悦的表情渐渐下沉,黝黑的眼睛凝重而带有敌意。

        那双胳膊用力的抖开毛毡,把白茫茫的尘土从毡片上掸落,这动静很大,甚至盖过了咩咩叫的羊群,也惊动白帐篷的主人。

        风声隆隆,灰尘顺着风向,四面八方的扑向那抹茜红色的人影。

        他的下巴从银色狐狸毛中转过来,藏在帽子里的长发泄出几缕,拂过脸颊和脖颈,莹白昳丽的脸孔仿佛来自大雍朝精美华贵的瓷器,与草原格格不入的秀美。

        那双明亮的眸子沉着,犀利,像猎食的苍鹰,黑色中泛着一丝宁静的蓝,冷冷的看着看着那日松。

        风声越来越高,天边的翻涌着云彩。

        那日松的心跟着上扬的风一直飞到了苍穹之上,急躁的战鼓咚咚的在心里狂敲大躁,又仿佛一把从高空坠下的刀,直直的插入大地。

        他手中的毡片掉到了地上,微微张开嘴唇,眉心舒展,又很快拧出一个小小的川字。

        那日松同样展露出了一丝冷漠和轻蔑,这种情绪夹带着蕖勒人淳朴的是非观,像铁一样顽固坚硬,也像铁一样纯粹尖锐。

        “那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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