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楼:“……?”

        贺听风似乎并不觉得此话暧昧,也许在他心中,慎楼仍是从前那个可供揉搓的小团子。

        慎楼的表情滞了滞,想不出任何应答,大脑空白一瞬,才干巴巴地开口:“……就不麻烦师尊了,我自己……”

        话说到一半,他才想起自己根本记不清无上晴的路线。虽然幼时曾在此生活,但这百年间,他频频受贺听风的冷眼,就算偶尔摸索着进入,待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哪怕贺听风没有一次开口赶他走,慎楼还是不敢顶着师尊冷漠的视线,死皮赖脸的留。

        不过偶尔来古树下捣捣乱,见对方一面又落荒而逃罢了。

        慎楼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窃贼,仗着贺听风失忆,光明正大地盗取欢喜。身上的伤口大多已经结痂,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也犯不着以此胁迫对方,显得跟鼠辈毫无区别。

        这样想着,慎楼偷偷打量了一眼贺听风,只能默默忽略掉心中的失落,将那些厚颜无耻的念头隐藏,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

        恪守纲纪,缓缓行礼,仿佛这样做,他们就还是那对从未决裂的“恩爱”师徒。慎楼诚恳道:“多谢师尊好意,徒儿不敢麻烦师尊。”我现在就走。

        但他还是心机地省略掉后半句话,既然顺利进入无上晴,且贺听风恰好失忆,在对方赶人之前,他断不能主动离开。

        此乃和好良机暂且不提,万一有歹人趁机作乱,他留下来助贺听风一臂之力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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