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约纳斯也是后来才知道。

        没活过的人,不配说人生的意义。

        约纳斯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或者说他曾经知道,现在又不知道了,她是一个布莱顿女人,长得很干净,就像是浆洗过,晾在槐树下,和着阳光和一点点灰尘的味道。

        母亲就是母亲,约纳斯与她轻轻抱了一下,彼此的身躯都绷得很紧,像两块石头,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除了一点点惶恐,一大堆的茫然,就是尴尬。

        约纳斯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他如一个把战马备好,骑枪擦亮,正打算奔赴前线的旧时代骑士,马背插着王国的旗帜,代表历史、血统、神的纹章随着旗面的飞舞而若隐若现,在夕阳透过暮云后的微薄光芒里,他也在发光。

        但母亲就是母亲,她代表人性柔软的一面,约纳斯其实大略猜到,自己与眼前这个妇女分隔多年是为何。她本应该是帮骑士系上白色衬衣翻领上那枚扣子的人,但她缺席很久,久到让约纳斯从没有想过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世界上,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妈妈。”

        女人没说话,只是不断流泪,待她平静后,又一遍遍说“对不起”。

        约纳斯的嘴角溢出笑容,他欢快地仿佛一只蜜罐里的小耗子,只是还不太确定眼前的幸福是否真实。

        这下不能死啊,不然就见不到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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