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堵薄薄的,糊着黄泥的木墙,父亲余连的鼾声一起一伏的响起,不知道是不是他耳朵聋了的缘故,听不到自己鼾声,这鼾声比以往更大了。

        余东掀开薄薄的麻布毯子,起身望向窗外,扒着这斑驳的,堆积着土灰的窗台,外面的月色甚是清亮。

        一轮好月,皑皑的立在中天,周边缠裹一重重的,鱼鳞般的细碎的云,清爽的夜空明亮,透着一股冰蓝。

        在西边,起伏着山丘的地平线上,在一众黑魆魆的生铁般的冈峦中间,有一处,月华格外地清爽,就像是一层稀淡的光纱,微微贴合着山间葳蕤深沉的松林,黛色里透着一股金白色。

        余东的心弦被扣动了。

        他探出身去,更仔细地把远处的景色纳入眼中。

        那一层月光并不是简单反射出的薄薄的晕彩,而是很有厚度的,余东凝神注视着,心脏噗噗直跳。

        狭长的红色虹束在这田田月光中隐约闪烁,就像是奔雷走电,是在白璧上游移的红龙。天上的月愈发明亮了,后山的虹色舒展开来,线条分明像是一座模糊的城郭。

        余东悄悄推开门,跑出家,往后山的方向疾奔。他再不能忍受那种无名的召唤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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