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迟暮沉默的看着院子里面被烈日照射的棺材。

        那一桩桩被钉死的棺材,随着微弱的风带来的气息,隐隐夹杂着淡淡的腐烂味道,他看见村长吃完饭,又拿起那把锤子,然后安静又沉默的钉张东两口子的棺材,直至封死。

        他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胡自狸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迟暮那一张脸沉如水,细碎的刘海在他额前投下黑如墨的阴影,遮挡住他那双眼里的寒芒,他薄唇微抿,缓缓在桌上敲击的食指都代表着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迟暮,胡自狸一时有些恍惚,不过因为他的出现,迟暮很快回神。

        他胡自狸伸出手:“还有糖没有,给我一颗。”

        胡自狸默默的摸出一颗糖放到他摊开的掌心:“最后一颗。”

        “我买了不少放在车后座。”迟暮低着头剥糖,因为这个糖纸上面居然奇葩的没有锯齿,所以他拆半天都没有拆开。

        胡自狸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糖,沿着包装旁边一个细小的豁口轻轻松松剥开。

        他举起糖纸,目光从剔透的糖上转到迟暮的脸上,鄙夷道:“剥糖都不会,你是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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