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自己扔掉了从不离身的剑,卸掉了双靴中的短刃,单膝伏地,如每一次恭敬地跪他。

        长剑落地,发出凄厉地悲鸣。

        “他弑我族,灭我亲,害我孤旅求生二十一年。”

        “搜罗罪证、网聚流言,借主家之力、泄我门之恨,如此种种皆是我一人所谋,与世子无关,与稷王府无关。”

        “请拿我去,圣裁。”

        稷王妃惊异地回头。

        梅湄低眉垂首死死盯着地面,她仿佛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视线,几近要将她击穿。

        应子胥扶着轮椅的手动了动。

        她果然走出了司命设计好的剧本,走出了另外一条道路,生生将她对他的责任刻进了骨子里。他忽然不知该庆幸还是阻止,庆幸于那件事终于有了三分之一的转机,阻止她承受更多的波折和磨难。

        手指紧紧地攥住轮椅扶手,凡间数年没有走到尽头,为了不辜负她的选择,他需要继续演好接下去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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