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堂外,江晓一人在闲逛,欣赏外面的美景。他来到河边的梅花林,梅花已经开了不少了,有的满枝都是,努力地张开来,像在呼吸;有的还是花苞,饱饱的,像吃撑了似的。江晓一人独自在林间漫步,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与母亲去城外看梅花的场景,他突然好想母亲,眼睛不由的湿润了。他看着一朵梅花发呆,脑子里全是母亲的样子,想念着母亲的微笑,……这一切都不存在了。他想到父亲对他说的话,他想到和父亲离别时父亲的眼神,……一切都浮现在眼前。他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父母要忍气吞声,凭父亲的武功,江湖的那些门派很少能与他抗衡的人,难道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名声就如此的重要吗?宁愿牺牲自己的一切来维护它?他可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活的轻松自在比什么都好,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他多想找到母亲,可是茫茫人海,要去哪儿找,江晓有些茫然。

        江晓一直盯着梅花,好像沉入了另一个世界,他浑然不知有人从他背后悄悄地过来。突然‘啪’的一身,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惊了一下,‘喂,你是谁?’一个女孩从他背后跳了出来,江晓吓了一跳,脸羞的通红。除了跟朱静娴青梅竹马,他很少与异性交往。女孩睁大眼睛又问:“你是谁,在这里干嘛?”原本大大的眼睛被女孩一睁,更大了,他能从女孩的眼珠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女孩渴望地看着江晓,好像等他回话。江晓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身粉红色的打扮,跟梅花似的,黑黑的柳叶眉,红红的樱桃小嘴,白白的瓜子小脸,整体瘦小。江晓两只眼睛傻傻地看着。许久,女孩有点害羞起来,道:“你是不聋了,问你话哩?”江晓如梦初醒,道歉道:“姑娘,不好意思,我姓江名晓,是贵堂主的客人。”她用手拍了一下江晓的手臂道:“哦,原来是我爷爷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江晓被她一拍,更加不好意思了。姑娘看着江晓害羞的样子,便‘咯咯’地笑了起来,道:“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臊阿啊!”江晓脸一红,接不上话了。江晓死死地低着头,姑娘一直看着他,江晓转到那里,姑娘看到那里,还不停地笑。江晓极力躲闪,姑娘道:“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啊?”江晓轻声道:“敢问姑娘芳名!”姑娘怕怕胸膛道:“本小姐叫欧阳笛。”江晓暗想:原来她就是独孤云说的小姐。欧阳笛一把抓住江晓的手,用力捏住他的脉搏,江晓忍不住直叫,欧阳笛道:“本小姐就这么丑吗,你看都不看一眼。”江晓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长的太好看了,所以不敢看。”欧阳笛一甩他的手,道:“这样还差不多。”江晓在一边揉着他的手,一边暗自骂她‘母老虎’。欧阳笛看着头上的梅花,道:“你也喜欢梅花。”江晓‘嗯了一声,欧阳笛接着问:“你找我爷爷干嘛?是不是爷爷想把我嫁出去?哎呀,我不嫁。我去找爷爷去。”’江晓拦住到:“你误会了。”欧阳笛喜道:“哎呀,吓死我了!”欧阳笛打量着江晓道:“不过……,你还是蛮好看的吗?”欧阳笛眼咕噜一转,说道:“要不你陪我玩吧!我带你去别处走走。”说完一把拉住江晓的手,江晓一下傻了,任欧阳笛拉着走,就一路跟随。

        他们上了山,来到一处草坪上,那里有颗大树,树下吊着个秋千,欧阳笛停了下来,江晓马上把手松来,欧阳笛笑了下道:“傻样。”欧阳笛抓住秋千绳道:“你帮我荡秋千吧!”江晓道:“怎么荡啊!”欧阳笛说道:“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上去,你在下面推就可以了。”江晓道:“哦!”欧阳笛坐在秋千上,许久,没有动静,欧阳笛道:“愣着干嘛,推啊!”江晓扭捏道:“推,推那里啊。”欧阳笛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想吧!”江晓走到欧阳笛身后,他两手抓住两边的绳子用力向前推,欧阳笛打住道:“你干嘛呀,推绳子有什么用,推我的腰!”江晓不敢下手,欧阳笛生气道:“快点,愣着干嘛。”江晓道:“我不推!”欧阳笛跳了下来道:“哎呀,本小姐的话还敢不听。”她一把揪住江晓的耳朵道:“快点推!”江晓无奈,只好走她秋千后面,欧阳笛又跳了上去坐好道:“快点,本小姐的耐心有限。”江晓暗自叫苦,怎么会碰到这样一位毫无羞耻之心的女人,一见面就拉拉扯扯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感觉。江晓颤抖着手,一把推了过去,可能由于用里过猛,欧阳笛也也没有抓稳。秋千飞了出去,只听见:“哎呦”一声,欧阳笛摔在了地上,欧阳笛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江晓不知所措,忙上前拉起她来,殊不知这一拉,欧阳笛拼命的叫道:“停停,不要拉,我的腰。”江晓又一放,再次摔在地上。欧阳笛骂道:“好你个江晓,你是故意的吧!”江晓道:“不是的。你摔到哪了?”欧阳笛忍住疼痛道:“我的腰是不是断了,怎么这么痛?”江晓慌道:“不会吧,我看看。”欧阳笛道:“等等,不可以,你还是抱我回去吧。”江晓被她一提醒,顿时想起了柳忠。江晓犹豫了下,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欧阳笛,欧阳笛道:“慢点,腰疼。”江晓道:“你坚持下。”江晓抱着欧阳笛飞奔而去。

        时间好像变慢了。欧阳笛看到江晓英俊的脸旁,感受到他那温暖的体温,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听到他那急促的呼吸声,都是觉的一阵心动。她感觉江晓与别的男人不一样,有羞涩的一面,有温柔的一面,有可爱的一面,有善良的一面,方正此刻的她觉得江晓就是她的意中人,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变红,她兴奋,她靠在江晓的胸前。她感觉此刻是最幸福的。可是,欧阳笛笑脸慢慢地褪下去了,心中油然而生到一种愧疚感。她想到了独孤云,想到他为自己种植的梅花林,想到他为自己的吁寒问暖。曾经陪自己欢笑,陪自己胡闹,陪自己练剑,陪自己逛街……这一切都在她脑子中浮现出来,她想到独孤云一次次的追求她,可是自己却一次次的拒绝了他,她越来越觉得对不起独孤云。欧阳笛此刻觉得自己对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爱慕,而是一种好奇。她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可是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负罪感,在他的怀中,她知道了自己在意的人,原来是独孤云,虽然以前自己没有发现,可能是一种心理习惯吧,一旦这种习惯将要改变,才会明白自己的心。

        欧阳笛眼看马上要到了,对江晓道:“你放下我来吧,我自己走!”江晓把她放下,欧阳笛好像变人个人似的,恭敬道:“多谢公子,我自己能走。”欧阳笛没走多少步,可能刚才一摔,把脚也摔怀了,扭了下,江晓赶紧上去搀扶。不料,被远处正在巡逻的独孤云看见了,他对手下说:“你们先去,我马上来。”独孤云飞奔过来道:“你们在干嘛?”江晓立马松开手,欧阳笛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的,江晓又想去扶,被独孤云抢先了一步。独孤云道:“你怎么了?”欧阳笛娇羞道:“只是摔了下,没什么大碍。”独孤云搂着欧阳笛道:“原来是江公子,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江晓道:“还是先看看小姐伤在哪里吧!”独孤云道:“笛儿,我们先看看伤势如何?”欧阳笛醉醉地靠在独孤云身上点了点头,独孤云抱起欧阳笛走了,江晓也跟了去。

        独孤云抱着欧阳笛来到堂主的房前,对门口左右道:“小姐有伤,速速让来。”独孤云直接进了门。堂主跟柳忠正聊得起劲,见欧阳笛被抱着进来,江晓也在后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欧阳笛一见爷爷,娇气道:“爷爷,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堂主道:“你怎么说话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笛命独孤云把她放下,坐在椅子上。欧阳笛抽泣道:“我差点摔死了!你还不关心关心我。”堂主知道她的性格,很喜欢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堂主道:“你从哪里摔下来的?”独孤云急道:“堂主,还是先看看小姐的伤势吧!”欧阳笛慌忙道:“不用了,我坐坐便没事了。”独孤云又道:“可是……”欧阳笛打断道:“可是什么,闭嘴。”站在一边的江晓暗想:原来她也有害羞的时候啊。堂主道:“既然无碍,笛儿,快见过你柳爷爷。”欧阳笛看着柳忠道:“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爷爷了?”堂主道:“不得无理。”柳忠道:“不怪不怪,我行医多年,要不我看看?”欧阳笛立马道:“那更不行,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堂主有点难为情地道:“你看,被我管坏了。”欧阳笛哼了声,堂主道:“你是怎么摔伤的。”欧阳笛指着江晓道:“都怪他!”众人齐刷刷地看着江晓,柳忠怒道:“说,到底怎么回事?”江晓便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众人终于明白了,堂主道:“这也不能怪江少侠,要怪就怪小女贪玩。”柳忠道:“欸,大哥,江晓也有错。”对江晓道:“去,向人家道歉。”江晓一向听话,他来到欧阳笛面前道:“小姐,对不起。”欧阳笛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我原谅你了。”欧阳笛笑得满脸通红,一直看着江晓,江晓有意回避,堂主和柳忠看着他们俩有好气又好笑的,不知说什么好。可是独孤云看着又不舒服了,心里暗想:小姐是不是喜欢这个小子了,怎么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堂主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云儿,你扶小姐出去吧,叫丫头给她擦点药酒就可以了。”独孤云想去抱欧阳笛,欧阳笛拒绝道:“不用你抱,我能走。”独孤云纳闷道:“刚才……”欧阳笛立马道:“刚才什么,快来扶我!”独孤云扶起欧阳笛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堂主叹了口起,好像又想起了往事。他说:“笛儿的父母死的早,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知道她心里苦,就是不说,整天还嘻嘻哈哈的。”江晓听了,对欧阳笛又有了新的看法。柳忠想问什么,还没有出嘴,堂主道:“好了,不说了,都是些伤心事。”柳忠明显看到自己的大哥的眼里转着一些眼泪,他假装没有看见,快速地把目光移开。堂主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你们在这多住些日子,也好陪陪我这老头子。”江晓没想留下来,只是看着柳忠,他也不好拒绝,毕竟大哥如今也很可怜,双腿不能行走,堂里面的事也不如从前了,这几年也被几大门派逼得无路可走了,现在的忠义堂自己是落日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下山。柳忠道:“一切听大哥的,就在这多住些日子。”堂主喜道:“来人。”一人来前,堂主吩咐道:“去准备两间客房。”那人领命去了。堂主道:“我也累了,老弟,你们就在堂里转转,人老了,病痛也多了,请自便吧!”丫头从后面出来,推着堂主,朝里屋走去,柳忠看在眼里,也感触颇多,他叹道:“岁月不饶人呐,想当初他是何等的威风!”江晓二人被一人领了去,走出了房门。

        柳忠和江晓转来转去,也没有那里可去的。下人找到他们,带他们去看了房间。两人房间相邻,他们各自把行李放下,收拾了下,江晓邀上柳忠道:“世伯,去外面走走吧,闲着也无事。”柳忠伸了伸腰道:“我就不去了,年纪大了有点累,还是你去吧。”江晓也不再坚持,便一个人去外面去了。走到门口,下人便端了饭菜过来道:“二位路途劳顿,我家堂主本应设宴款待,哪知身体有些不适,只好晚些。这里有粗茶淡饭,请两位不要慢用。”说完,便下去了,柳忠叫住道:“你家堂主没事吧?”下人道:“无妨,只是旧疾犯了。”下人告退去了。江晓一看桌上的菜,全是大鱼大肉的。柳忠道:“既然饭菜都端来了,先吃点吧!”江晓确实也饿了,咽了一口口水道:“还粗茶淡饭呢,咦,正好,有壶酒暖暖身子。”两人坐了下来,吃了一阵。天空阴阴的,比之前暗了许多,柳忠抬头一看道:“看来要下雪了。”江晓道:“正好在这住几天,等雪停了再走。”柳忠心中咯噔了一下,一脸的担忧,好像有什么沉重的心事一样,江晓问道:“世伯,怎么了?”柳忠没有应答,他怕说出自己担心的事情,反而给江晓带来苦恼。不过,要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了。他本想带着江晓离开,但是那些门派人已经知道自己在此,走与不走,都会连累到忠义堂了。柳忠想着:看来我还是得再去见见大哥,商量一下对敌之计才好。他道:“等吃完饭,我去看看看堂主。你就呆在这里。”江晓道:“我也一块去吧!”柳忠道:“不用,我一人去就可以了。”江晓只是觉得他去看堂主的病情,也没有多想。过了半个时辰,那个下人又来了道:“两位吃好了吗?”江晓正要离桌,摸了摸嘴道:“吃好了。”下人把桌面收拾了下,端了去了。柳忠随后出了房门。

        柳忠走后,江晓也坐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他想起了欧阳笛,但是他又不敢去想,他知道独孤云对欧阳笛的心。可是不知道为何,脑子里是不是的闪现出欧阳笛的身影,她的笑,他的天真,……他尽力不去想。他看着这阴暗的天空,心里也阴暗起来了,就像这阴暗的江湖,吞噬着每一颗善良的心。他再也呆不住了,他的心好像困兽,随时有冲出去的冲动。他走出房门,好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让他停不下来,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劲让他跑了出去。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来不及,撞了上去,对方一手把他拉住。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独孤云,独孤云道:“江少侠,这是要去哪?”江晓道:“原来是独孤兄啊。呆在房里怪闷的,出去走走。”独孤云到:“这样啊,正好我也无事,一起走走吧!”江晓觉得独孤云说话甚是严肃,感觉怪怪的,好似谁惹他生气一样,江晓也不好问,只能跟他出去走走了。走了有一段距离,两人还是无话,江晓想找些话题,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感觉他与独孤云有一层隔膜,说不上来。过了半晌,江晓实在是受不了了,便道:“独孤兄找我是不是有事?”独孤云道:“没什么,就聊聊。”这样一说他更觉的没底了,江晓再也接不下去了,也沉默了。可是他隐约地知道了什么事,独孤云道:“笛儿怎么跟你在一起?”江晓心里蹬了一下,果然是这事。江晓道:“我在看梅花,她便拉我去玩。”独孤云脸色大变道:“什么?……”江晓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江晓此刻万万没有想到,独孤云会这样,他想不通,一点也不像他豪爽的样子。独孤云道:“我可以告诉你,笛儿是我的,你不许和我争!”江晓有点觉得独孤云有点陌生了,他说:“我没有跟你争的意思,你不要担心。”独孤云道:“好,这是你说的,如果我再看到你们再一起,我就不客气了。”独孤云说完,怒冲冲地走了。江晓叹了口气,心想:可惜了这样一位好汉。

        堂主房间内,欧阳堂主靠在床头,很憔悴的样子,床边坐着柳忠。堂主道:“人老了,就是无用,天气一冷,便扛不住了。”柳忠道:“大哥,你的身体一向很好,我们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笛儿的父母是怎样死的?”堂主看着窗外,依旧没有回答。他也知道,大哥虽不说,但心里比谁都苦,他不想去讲过去的事了,讲再多也没有用。堂主道:“你刚才的担心我也想过,现在你们被他们追杀,迟早会找上门来的,贤弟可有应对之策。”柳忠道:“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堂主打断道:“不要再说了,我欧阳白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柳忠知道大哥的脾气,只好打消了念头。他想了想道:“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堂内的人吧,让他们自己选择,不能连累无辜。”堂主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欧阳白立起身子,对外面喊道:“来人!”

        守卫进来到:“堂主!”,堂主道:“请去通知所有主事的人到议事厅等我。”守卫领命去了。突然,前方守卫来报:“堂主,在山下发现门派踪影,行迹可疑。”堂主早就料到,无力地挥一挥手,柳忠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守卫走后,柳忠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大哥,是我连累了你呀!”堂主摇摇头道:“欸,他们迟早会来的,即便不是因为你们。他们来了也正好,这个账迟早要算的。”柳忠此时已猜出七八分了,欧阳笛父母的死跟跟那帮人脱不了干系。柳忠道:“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牲!”欧阳白道:“不说了,我们走吧!”柳忠把欧阳白扶到轮椅上,推着他往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内,两边已经挤满了人,都在讨论发生什么事了,欧阳笛跟独孤云站在一起,江晓也来了,却站在另一边。柳忠推着欧阳白从后面进来,大家立即肃静下来。议事厅下坐的都是着主事的人。欧阳白一脸严肃地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是因为有件事想和大家商议。”坐下一人道:“堂主,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大家一下一骚动起来了,下坐一人好像是来头不小,他道:“大家稍安勿躁,听堂主把话说完。”欧阳白等大家静了下来道:“有守卫来报,有门派在窥探我们。”大家有躁动起来了,有人道:“这些人来一个杀一个,怕他们干什么?”大家附和着,说什么的都有。独孤云站了出来,另有所指地道:“恐怕是有人把他们引过来的吧!”江晓一听,心里也明白,只当当时看错了独孤云,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这么小肚鸡肠的。欧阳白也知道独孤云所指,厉声道:“闭嘴!”欧阳白一激动,也咳得厉害。大家都担心堂主的病情,堂主摆摆手,清了清嗓子道:“眼下我们要商议的是如何应对,他们此行来者不善呐!”坐下一人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这群王八蛋!”“你说得倒容易,他们多少人,我们多少了,近几年,暗里我们被他们折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少堂主……”旁边人的人碰了他一下,那人立刻把话咽了下去。欧阳白脸色变了一阵,又恢复了。他说道:“我欧阳白无用,连累大家了。”大家也说了一些客套话,欧阳白继续道:“我知道,自从少堂主死后,大家对堂内的事多少有些看法,你们不说,我也明白。”大家沉默了,欧阳笛气不过,来到爷爷面前。她道:“平时说什么多忠义,到了关紧的时候,也怕了!”欧阳白和气道:“你先下去!”独孤云上来把欧阳笛拉了下去。欧阳白道:“我也不为难各位,忠义堂几年前就早该散了。只是大家都碍于面子,不敢说,现在给你们选择,要留下的留下,要走的可以走。”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起来,有的相互使了个眼神。过了一会儿,议论声也停了,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道:“堂主,各位,我家有老人,还等我送终呢!”其实,欧阳白知道,他的父母早些年便去世了,他点了点头。众人看他出去了,也纷纷效仿,有说要回家种地的,有说要回来娶媳妇的,有的直接走了,到后来,厅里面的人走了近一半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个也没有走,也你看看,我看看都希望有个带头的。欧阳白知道他们的意思,索性道:“你们呢?”其中一人站起来道:“堂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我之计,还是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吧!”主事人纷纷说道:“对啊”“有道理。”欧阳白道:“话是这样说,不战而逃,我欧阳人丢不起这个脸。日后江湖会怎么说我们忠义堂。”一人道:“我们忠义堂已成这样了,丢不丢脸也无所谓了,大家说是不是!”柳忠再也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各位,我是个外人,有些事本不该说。在下柳忠,是你们堂主的结义兄弟,我就说两句。我们忠义堂,名为忠义,就要做忠义之事,不要让别人瞧不起我们,何况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来意就在起内讧,这明摆着让人戳脊梁骨吗?以我之见,还是想想怎么应敌吧!”下坐一人正义凛然地道:“我们确实不该在这里内讧,消弱自己的实力,我们要团结起来才对。”大家不再坐立不安了,都期待堂主的命令。堂主看了一眼柳忠,微笑着表示感谢。欧阳白看了大厅一眼道:“剩下的都是英雄好汉,其实应敌之计我早就想好了,就是……”突然,一人来报道:“堂主,下山的人都遭到了伏击,已经打起来了。”一人怒地站起来道:“众兄弟'我们一起下山,跟他们拼了。”众人道:“拼了,跟他们拼了,。”大家要往门外走去,顿时,喧闹声一片。欧阳白道:“大家静一静。”可是喧闹声还是把他的话淹没了。欧阳笛这时走了上去,拿起旁边的瓷器猛地往地上一摔,“哐”得一声,瓷片四溅,大家听到声音扭过头,呆呆得看着欧阳笛,欧阳笛道:“大家先静下来,等我爷爷把话说完。”欧阳白道:“大家的心我明白,可是要稍安勿躁,我们不能盲目地冲下去,山下的情况我们还不知道。”一人道:“堂主,你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欧阳白一时也想不出来,他转头向着柳忠道:“贤弟,你可有好对策!”柳忠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要弄清楚山下的情况再说。”

        一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手臂被刺穿,血流不止。众人忙上前去扶,来到欧阳白面前道:“堂主,山下的必进之路全堵死了,我们的人也出不去了。”欧阳白道:“先把他扶下去疗伤。”那人下去了。柳忠道:“路被堵死了,想必他们已做了十分的准备,瓮中捉鳖了,可命人去前去支援拦截,不准他们杀过来。”不等欧阳白说话,东西两坛主领命去了。南坛主道:“现在我们怎么办?”柳忠道:“下去,我们敌不过,我觉的只有往山里面走了。”一人道:“后面山路崎岖,这么多人也不好走,万一他们追上来,不是更难。”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起来。欧阳白道:“大家不要惊慌,全部人走是不可能的,老夫留下。”听堂主一说,一些老前辈们也挺胸而出,道:“我们与忠义堂共存亡。”被他们一煽动,有一部分的人都选择留下,欧阳白也欣慰了,毕竟还有些有情有义之人。

        欧阳笛来到爷爷面前,眼泪汪汪地道:“爷爷,我也留下。”欧阳白拉着欧阳笛的手道:“笛儿,……”欧阳白颤抖的声音。他继续道:“不行,你不能留下,万一你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欧阳笛的眼泪掉了下来道:“爷爷,我不想和你分开。”欧阳白摸了摸她的头道:“不会的,傻孩子。”随后,他向独孤云道:“把小姐带下去。”独孤云道上来,欧阳白道:“我知道你对笛儿的心意,以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了……”独孤云道:“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她周全。”欧阳笛一直在流泪,说不上话来,欧阳白对她说:“爷爷没事,不要担心。”欧阳白示意他们下去,欧阳白对大家道:“大敌当前,我们不能退缩,我们要捍卫忠义堂的名誉。欧阳笛是少堂主唯一的血脉,忠义堂要拼尽全力保全。大家意下如何?”大家被欧阳白一说,也热血澎拜,都表示自己的决心。欧阳白道:“好,我贤弟和江少侠不是忠义堂的人,……”柳忠上前说道:“大哥,堂中有难,岂有不帮之理,我留下。”欧阳白道:“贤弟,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你替大哥保护笛儿吧!”柳忠欲言,欧阳白拜了摆手,道:“就这样决定了,不必多言。”柳忠也没有说下去了。欧阳白道:“独孤云听命!”独孤云上前一步,单膝下跪听命,“我命你保护欧阳笛离开忠义堂,随柳忠前辈及江少侠一起从后山出去。不得有误!”独孤云心中一阵窃喜,大声说道:“独孤云领命!”欧阳白道:“时间紧迫,你们收拾一下,快快出发。”欧阳笛扑向自己的爷爷,埋在爷爷怀里道:“爷爷,你一定要来找我。”欧阳白微笑道:“你放心,爷爷不会有事的。”坐下的主事也劝道:“小姐,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堂主的。”欧阳白道:“快走吧!”欧阳笛紧紧抓住爷爷的衣服,不放手。欧阳白看了一眼独孤云,独孤云上前拉着欧阳笛,但她死活不肯松手,泪眼道:“爷爷,我不想走,我就你一个亲人了。”欧阳白怒道:“少废话,独孤云,带她走。”欧阳笛第一次看爷爷对自己发火,也惊了下。独孤云趁机一把拉起欧阳笛,朝后面走去,欧阳笛一直喊:“爷爷,爷爷……”欧阳白咬着牙,看都不看。柳忠叫上江晓,来到欧阳白面前道:“大哥,保重!”欧阳白示意他贴到自己的耳边,轻声道:“独孤云这个人……”柳忠点了点头。江晓也向欧阳白行了个礼,两人从后门去了。

        欧阳白看着满堂的人,说道:“大家都是忠义堂的人,随我一同会会这些败类!”众人齐说:“好,”。南坛主上前想去推木轮椅,欧阳白摇了摇头,南坛主站住了。欧阳白把双手放在扶手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众人被欧阳白的这一举动惊到了,个个愣住,觉得不可意思。怎么做轮椅多年的堂主能够站起来?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厅内静悄悄的。欧阳白道:“大家不必惊讶,我本无腿疾,只是扰乱某些人的试听。”南坛主道:“堂主腿无大碍,更如虎添翼。”众人道:“是啊,正是太好了。”欧阳白道:“众人听令,随我下山!”欧阳白纵身飞向门外,众人也跟了出去,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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