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谦虽有意不搭理走廊上的人,与众人一起对着菜色品头论足,但心思还是有意无意地放在了廊上。

        锣鼓声未起,琴瑟未登台,廊上两人寒暄之声时不时传入穆谦的雅间。

        “……过会子散了席,下午还得去睿王府探病,恐怕今天顾不上去找三公子叙旧了。”穆谚说着,冲着肖珏有意无意的往包厢里瞥了一眼,似是在说,此时寒暄有所不便。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若素兄怎么还没回京?”

        肖珏自然知道穆谚与穆谦兄弟的恩怨,此刻只得假做没看懂穆谚的暗示。听他闲扯许久,最终把话题绕到了自家大哥身上,不免心中有些不快,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

        “本来按照先前的安排,兄长年前即可抵京,中途收到新任安国侯爷的信,邀他赴登州一叙。两人本事旧相识,私交甚笃,兄长便临时改了行程,估摸着日子,下个月也该回来了。”

        赵王世子听了微微诧异,“安国候相邀,可是因着前些日子黎氏发檄文那事?”

        肖珏点头默认,没再接话。肖氏家族里肖相这一房是长房,三个儿子都是嫡出,整个家族里面庶出的孩子鲜有成器,全都依附于长房,个个安分守己。见到那檄文,肖家不过把它当作家主无能的笑话,一笑置之,不再理会。

        “这嫡庶尊卑毕竟有别,父王将那檄文在赵王府念过,借着那事训斥了府里几个不安分的。”穆谚面上有几分喜色,赵王府的庶长子德才兼备,将他这个嫡子衬得面上无光,有这样一封檄文,赵王借机敲打了长子,让他着实痛快了一阵子,洋洋得意道:

        “要说这黎豫,本就是旁系,他老子就是庶出,他又是庶出,还妄图以庶代宗,简直痴心妄想!还是个不安分的,强娶大嫂又抛妻弃子,啧啧……”

        雅间内的穆谦正对廊上站立的黎至清,自廊上话题扯到了黎氏的檄文,穆谦的眼神就一直锁定在黎至清脸上,穆谦瞧着他神色从先前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如今面色未变,眼神却一点点黯淡下去,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举起桌上的酒壶就朝着穆谚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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