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竹简被摔于桌上,又碰落到地面,王蒨与二姐相视一眼,王翊怪道:“谁又惹你了,发这么大的火气。”
王楚碧来回走动,怒色难消,咬牙道:“下月的拜天祭典,袁太常上书询问,父王不仅不操心,还反问能否将祭典的银钱用于修缮青州行宫。”
拜天祭典是十分庄重的大礼,地位之高在百姓心中不亚于元日新节,历来都是大肆操办,以增国土士气。袁太常听完光孝帝的问话,气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两步,提醒陛下慎言。
此事自然不能容忍,老太傅连连上谏,一番口舌讨伐,光孝帝这才住了口。
然而他既动了这个心思,又岂会轻易言弃,一下朝又叫了太常府上的人去问,这一问,把袁太常气得掷书而出,说是人走到半路,已气得昏厥。
王蒨知晓父王荒唐,没想到已至如此地步,捂着嘴道:“将袁太常气病了?他老人家无碍?”
王楚碧摇头,咒道:“天杀的狗官!不知做什么样子,卧榻不起?这会儿太学之人听说他为政急倒,晓得了父王的行径,一个个自发跪在宫门口。我前脚出宫,宫门内跪着子监,宫门外还跪着太学学士数百人,硬是要挤破宣午门,真是……真是……”
她说到此处,也不知该怨谁了,往椅上一坐:“可恨父王也是糊涂。”
王翊笑了声:“父王是什么人,咱俩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么?他修缮青州行宫,又是为了哪个娘娘?”
“记不得了,”王楚碧拧着眉,“他总有那么多乐子要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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