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人一时没了声。

        为族中考量又是何意?老郎主只留下这么‌一个嫡系的儿子,李意行受了重伤,如今这模样,更不知能否再留后。这些‌话他们私底下都说过,但从李意行口中说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诸人没了异议,这事儿就算敲成了。

        眼见就要入三月,乍暖还寒的时节,李意行养了月余,气色稍好,郎中赞他心绪平和,当真不曾见他动过一丝脾性,李意行只是笑。

        学室办在了主宅内,四壁挂满了李氏的家训与历代名士画像,七、八岁的孩子们被聚在一块儿念书,白日里是与其他先生上‌课,李意行到天色暮时才会‌来。

        学生们伸长了脖子,有人早就悄悄推开窗,去探究这位听起来很了不起的年轻家主。

        便见他通身玄服,纯白的衣襟隐隐露出一截,分不出与他的肌理哪个更没有血色。发间只别了一只玉色簪子,成色固然极好,但与学生们所想象的铺张、奢靡,大有出入。

        身量是较高的,且清瘦。一张脸瞧了就让学生们放松了戒备,孩子们无法描绘有多好看,只瞧得出这张脸和风细雨、眉眼含笑,十分面善,不像其他先生,总是板着脸,凶巴巴的。

        李意行进了学室,室内一下就悄然安静,没人私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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