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为法海内定传人的能持造势队伍,就这样散去了,不久变成了众多金山寺弟子们口中的笑谈,将那位入门甚早却了无长进的能持说的是一无是处。

        夜晚时分,与渡真一道留宿雷峰塔的能持,接到了法海师傅的传信,严令他这个亲传弟子一日不修成渡灭境小乘佛法,便一日不得自由出塔,这叫入门多年方才在渡真的提携照顾下出入通幽的年轻人倍感绝望,认为这个结果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遥遥无期,心气日渐消沉。

        “你个没出息的,一个区区渡灭就将你男主了?当日你师傅法海在你头顶落下的那一掌,和我点在你眉心的那一指,可知穷尽了我们多少的心力?莫说是一个区区的渡灭,破开佛家拜年来的约束也该有几分把握才对,你小子还是不是我徒孙了”

        没了白日间人山人海的为官,渡真爷孙俩此时关起门来说话,自然也无须顾及到那些由的没的面子,对能持的态度大是不满,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最后心有不甘的又问道

        “能持,你老是告诉师祖,你从那入定当中醒来,当真就一无所得?”

        “这该怎么说呢”

        能持皱起了眉头,在入定神游山河之初,他心头确实从眼前所见之中感悟到了许多玄妙的东西,可没等他神游的脚步走出多远,一尊通天彻地的佛陀法相便从天而降了,连续数十天的讲经说法,声若雷霆的言灵咒法早已将起初的那一点玄妙感悟给驱散的半点不剩,可就算如此,能持也保留下来一丝神妙的奇异感知。

        这种感知来的颇为迟钝,以至能持发觉出这古怪异样之时,场面上大局已定,渡真也早已拉着自己来到了雷峰塔前,故此才没有开口说出什么,如今听到渡真心有不甘的一句问出,能持当即再不隐瞒,可他刚刚抬头要说,却见前一刻还颇有精神说着话的渡真和尚,此时已经依靠着座椅呼呼睡去了。

        白天那点向能持眉心的那一指,消耗了太多老人本就不算盈余的精气神,此时无端睡去,心善且乐观的小和尚自然是不会打扰的,他轻手轻脚的取来一块较厚的袈裟,轻轻披在了老人身上,自己则就这灯火坐在案前,苦读那些由法海亲手制定出来的小乘佛法。

        同一时间的西湖金山寺中,法海独处静室,烛火通明,修为早已超凡入圣的僧人却因白天之事久久无法入定,自然也对那艰深晦涩的小乘佛法参悟也无法进行下去,就算明知能持入定的功败垂成,追其根源不在他本身,毕竟佛陀拦路这种事太过罕见,简直闻所未闻,就算法海深陷其中也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可这心头的疙瘩始终还是由的,以至今夜他连入定参悟小乘佛法都做不到。

        从大乘转修小乘,其实就是一个由天道转向人道,无情转为有情的过程,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无情修行一单转向充满烟火红尘气息的人间之道,那种如天道恒常,古井无波的心绪禅境将不复旧观。

        “方丈师傅,您要弟子给雷峰塔递去的话已经送到,方丈还有什么吩咐吗?”

        门外传来弟子回报的消息,法海叹了口气,刚回了句无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随手将几块打碎的玉髓从床头取出,对外面的那名弟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