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黄灿飞到丹麦总部述职,同时熟悉并接手乐斯新收购的项目和产品线。

        franz亲自带领她将公司位于法国、德国、比利时的分公司,以及各地灯具连锁店和大卖场都走了一遍,同时摸清竞争对手的优劣之处。

        之前的私密,franz只用简单一句话通知黄灿,他已另辟其他渠道处理私人帐务,暂时就不需要麻烦她了。黄灿心知肚明,这都是明辉的功劳,助她躲过一场麻烦漩涡,单用一句谢谢表达实在太轻。但在老板面前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只做俯首听命状。

        元旦后,franz例巡广州,将黄灿新办公室选址报告上的标的亲自查看了一圈。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更像是在走过场,毕竟重大事件的成果都应该记在老板的功劳簿上,黄灿只需要带给广州办同事明年成功入驻西塔的利好就已心满意足。

        西塔写字楼租金昂贵,在黄灿看来,装修时间缩短一日便是节省一日的钱。但franz和总部却认为好马须得配好鞍,专门指派了位一直为乐斯设计产品的国际著名设计师,来为新广州办提供装修方案和图纸。

        欧洲设计师与国内合作方式不同,他们都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设计版权非一次性卖给企业,而是合作开发模式。也就是说,譬如乐斯每卖出一盏灯,设计师都可分得合同规定的利润提成。掌握版权,导致设计师们话语权强悍,而功成名就的骄傲和对自身审美能力的自信令他们普遍“很难搞”。

        哪怕说服他们对设计进行一点点小小的修改,对黄灿来说都是巨大挑战。

        更不要说这次办公室装修,设计是源自比利时人,可施工方还得是中国人,理念不一,语言障碍等等完全依靠黄灿从中沟通调节,她差点儿被这个过程整得崩溃。

        发脾气当然解决不了问题。面对设计师和施工双方,她得尽力克制,努力调和。实在没办法按捺上火时,只有委屈江云溪作为宣泄渠道。

        她对云溪叫苦“我太难了,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口水去传达、说服两方。可更难解释的是中西方理念冲突。比如,老外设计坚持以黑色为主,家具桌椅甚至地毯都是不同色差的黑,装修公司老板坚决认为,不但效果不好而且色调沉重影响员工情绪;比如老外在门口logo墙上使用了一只三头射灯做光源,装修工人不肯做,说什么‘三支香’是拜佛上神用的,影响风水,强烈建议改掉!我还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说法和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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