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力行说得倒有几分诚恳,“坦白说,要不是为了生活,谁能把自尊颜面踩在脚底下,跑到这里来热脸贴冷屁股?不瞒你,我入狱后被迫向老婆上缴了所有财务权力,回来之后每个月只能从她那里领到微薄的零花钱,就是想和从前一样请你吃顿像样的大餐也得摸摸口袋,更别提创业经费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笑的是,我提出离婚,人家反而不肯放。为了孩子,我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番话听似肺腑之言,搁在以前黄灿可能会立刻缴械,但如今却不免暗自揣度真假,疑心对方改打示弱同情牌。也许更多的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掺半吧。

        “呃。。。。。。会好起来的。。。。。。”她无言以对。

        袁力行却继续煽情“其实我真的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毕竟你我曾经互相非常了解,除了是上下级,也是义工队的战友。我在狱中给你写过信,你都没回。我能理解,我听说了,当年我妻子对你说了些不着调的话,可能把你逼走了。。。。。。”

        “这个真不是!”黄灿此刻充分体会到了袁力行话术之高明,真是逞强示弱胡言乱语什么都来,再说下去她怎么可能是对手?

        “袁总您别多想。过去都翻篇了,都别再提了。还是着眼未来吧。我这儿工作还得继续,明天电话联络。”她赶紧送客。

        送走袁力行,她又调整情绪继续应酬宾客,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什么,在人群中找到明辉,叫他单独到一边,问道“明总,刚才为什么袁和你一点交流都没有?且不提以前你们关系不错,就说他受难时你为他到处找关系疏通,还贴进去十万块钱呢。他见到你应该如见亲人才是,刚才那情形,不合人之常情呀?这里面一定什么有事发生?”

        明辉喝了口香槟,淡淡笑道“原来你问这个。大概就是因为那十万块钱吧。袁力行出狱后唯一联系我就是为这事。他说他老婆说,既没委托我替他家奔走,又没亲眼见过这十万块钱送出去,所以想问我这笔糊涂帐怎么算?我当然说不用还,都过去的事了嘛。”

        “啊?袁家也,也太那个了吧?当时我在场,我可以给你作证!”黄灿一听就上火,这不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吗?袁力行在她心里的架势此刻完全垮台,她嗓门都提高了。

        “嘘!”明辉赶紧食指封唇,小声说道“我说这事过去了,你也无须再提起。记住,要损失一个朋友最好的办法就是借钱。另一个,钱借出去就当没有了,没有这心理准备就别借。我当初是本心为朋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我既不预期感恩,也不失望于人性。一辈子碰到的人和事多了去,事事较真就会无休止地陷入得失恩怨当中,还要不要好好做事好好生活了?听我的,这事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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