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年轻时长得很是英俊,让初见的人总要猜测他不是位大学教授就是个艺术家,实际他是小有成就的儒商。倒是江母,年青的时候可是地方台的舞蹈演员、台柱子。移民后江母全心全意做起了家庭主妇,从前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如今包起饺子来是又快又好。

        如今江父因健康状况不佳已然退休,有的是时间把年轻时没时间操练的书法、篆刻爱好一一拾起。虽然衣食富裕,丈夫也不整日奔忙了,但江母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反倒感到更加寂寞起来。江云溪常说自己家是“慈父虎妈”,实际上妈妈最享福,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得包容忍让,还得时不时哄着她。

        江父用心地呷了口茶,眯眼和煦地对儿子说“嗯,好茶!滋味厚回甘甜,你女朋友有眼光,很懂挑茶!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来跟我们见见面啊?”

        江云溪朝父亲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他故意提起这茬是为了帮他打开攻坚的缺口。

        之前确实因为黄灿和自己的节假日都优先安排了别的事,所以迟迟未能安排回家的远程拜望。春节这趟之前,妈妈老打电话催他订机票,他既迟迟不动手订票,又无法开口提出带黄灿回家。从他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聪慧的黄灿大概猜出其中一二,主动帮他在携程上订了张单人往返。

        此刻,一想到黄灿正独自一人在广州过春节,他心里便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他对她说过的,此生再也不会让她孤单。

        说到底,这种情况得怪他自己,是自己没有将关系早早处理好。

        都说婆媳之间存在天然的妒嫉心态作梗,没想到轮到自己头上也会面临同样的难题。因为某些连他都搞不明白的原因,妈妈对从未见面的儿子女友似乎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当他在电话里向妈妈提出要带黄灿回家过年见家长时,妈妈竟然委婉地表示拒绝和排斥。

        在没有完全说服母亲、理顺关系之前,他不想贸贸然带黄灿回家,以免出现不愉快的场面。担心开头没起好,往后扭转局势就难了。

        江云溪只得回答父亲“灿灿是个事业心强的女孩,有时候连节假日也不得空。喏,送给您的茶具茶叶和给妈妈的礼物,都是她精挑细选,提前很久准备好的。她还特地嘱咐我代她向你们二老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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